-0-跳進兔子洞-緻德霧島-閑聊區-最新發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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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闡述你對于“朋友”這兩個字的定義。”
“你認為我擁有朋友嗎?”治療椅上,郁斯河的頭部被儀器固定,無法轉動,但不妨礙他對詢問者投去輕蔑的目光。
——“有三個孩子,與你從小一起長大,不是嗎?你認為你們之間不存在友誼。”
“你會和曾經隐性霸淩過你的人們成為朋友嗎?”
筆尖停頓,治療師若有所思地看向患者:“為什麼這樣認為?可以展開講講嗎?”
“不知道。”
——“同性戀,對于這三個字的定義?”
“侵犯我隐私了。”
——“聽說你最近對學院裡的同學,産生了異樣的感情?”
“這不還是上一個問題嗎?”
治療師歎息:“小郁,要好好配合治療啊。”
“否則,你什麼時候才能從這裡出去呢……”
“電死我算了。”郁斯河無所謂道。
*
本次評級考後的五月到六月中,是三年生的畢業月,不設置評級考,這意味着本次的定級可以持續到春季學期結束。
所有人都加倍用功起來。
考前一周,學院解除宵禁,在實驗室和圖書館通宵達旦的學生們比比皆是。
莫虞也不例外。
上輩子作為一個傳統高中生,“高考是頭等大事”這一信條簡直深入骨髓。
身在緻德貴族學院,考大學雖無需參加統一考試,但這也提高了三年綜合評級在申請學校中的含金量。
既然目前生存危機已經解除,那麼當然要把重心放在成績上。
莫虞學習一直不錯,但大腦用進廢退,不努力是不可能的。
莫虞現在有兩位較為固定的學習伴侶。
一位是和他一起做實驗的同班同學葉小山。
另一位是現在的室友文甯——第一次見面那天表現得很害羞,自我介紹說經常在論壇上刷有關莫虞的帖子的男生。
表面内斂,實際上話多且八卦,學院論壇重度依賴者。
文甯一直把莫虞當做傳說中的人物看待,不好接近。
做夢也不敢想的是,莫虞有一天會主動接近他。
*
風暴結束不久的某天,傍晚。
晚課結束,莫虞走到教學樓前時,下起了雨。
“莫……莫虞,你沒帶傘?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哪,我送你。”見莫虞站在房檐下翻了一會兒書包,最終一無所獲,一直默默觀察他的同班同學忍不住開口。
“我儲物櫃裡有傘,回去取就行了。你先走吧。”莫虞拒絕了,返回樓内。
學校下午一般沒有理論課,莫虞他們班這節課也是教授臨時有事調的。故傍晚的教學樓,通常是一片死寂。
幽長的走廊,此刻隻有莫虞一人。
然而在路過某間教室時,他聽見細微的響動。
原以為又是鬧鬼,但莫虞湊近那間教室門口時,聽見一聲歎息。
教室門鎖住了,有人被關在裡面。
莫虞敲了敲門。
門内傳來文甯的聲音:“對不起……對不起……”
“怎麼回事?”莫虞問。
“不知道。”聽見是莫虞,文甯松了口氣,又有些沮喪,“總是這樣。我什麼也沒做,但是,總會這樣。”
“那你道什麼歉啊。”莫虞無奈。
“隻要認錯他們就會放過我了。”
“要是一直沒人來呢?”莫虞邊說着,邊看向斜上方接近天花闆的通風窗,推拉窗,很容易打開,窗口容納成年男性通過都綽綽有餘,心裡便有了主意。
“那就等到明天……早晚有人會打開門。”
……聽不見莫虞的回應了,文甯沮喪更甚。被人這樣惡作劇也不是一次兩次,但隻有這回,莫虞的出現又離開令他深受打擊。
莫虞是認為他不争氣,所以離開了嗎?
剛産生這樣的想法,就聽見門外走廊又傳來叮呤哐啷的物體碰撞音。
等人開門還不如自己開窗呢。莫虞從隔壁教室搬出幾張桌椅,在窗下壘成山狀,搖晃幾下,确定足夠穩固,便爬上去,推開通風窗。
“嗨。”莫虞趴在窗口,惡作劇一般,跟可憐兮兮蹲在門邊的文甯打招呼。
文甯吓得跌坐在地,匆忙擡頭,眼眶還紅着,看見莫虞歪着腦袋瞧他,就情不自禁笑起來了。
簡單玩笑兩句過後,莫虞便指揮文甯同樣在通風窗下壘好桌椅、檢查穩固性,然後翻窗出來。
等到文甯順利出來,二人再一同把桌椅複原回隔壁教室。
“裡面那些,怎麼辦?”打算離開時,文甯回想起教室裡為了翻窗而弄亂的桌椅們。
“誰鎖的門,就讓誰收拾。”莫虞不假思索地給出答案。
二人并肩前行了一段距離,莫虞才突然想起來:“我傘沒拿!”
又折回自己教室拿傘。
文甯像影子似的緊跟着莫虞,心裡興奮得恨不得從走廊這頭跑到那頭。
不過再度走出教學樓時,雨已經停了。兩個人一起回了公寓。
那天之後,兩個人交集就多了起來,每天清晨,都一起從公寓出發去上課。去圖書館自習時,莫虞也回叫文甯一起。
文甯喜歡看論壇,但從不發帖。那天之後,論壇裡讨論莫虞與他的關系的帖子也多了起來,文甯默默舉報掉了很多不合實際的内容。
文甯知道,大多數時候莫虞原本沒必要和他一起。
莫虞在不着痕迹地保護他。
*
“太困了,去喝杯咖啡吧。”莫虞捏了捏鼻梁。
淩晨三點,他眼睜睜看坐對面的文甯神遊了大半天。
文甯點點頭。
二人靜悄悄地穿過一個個或開放式或封閉式的自習座位,淩晨三點的圖書館,沒有一個位置是空的。
茶水間也有零星幾個人,借着泡咖啡的時間放松,聊天。
聽着機器運作的聲音,莫虞慢慢地打了個哈欠。
明天就不熬通宵了。
“我真是受夠你們這些貴族了!”原本聊得好好的兩個男生,突然有一個站起身,将手中的咖啡潑向對方。
“你又是哪裡來的賤民!”對方也站起來,不甘示弱地回潑。
莫虞目瞪口呆地看過去。
這是幹什麼呢,終于學瘋了嗎。
——這幾天圖書館和公寓樓,但凡是能學習的地方,夜間都是燈火通明。建築内經常傳出崩潰的鬼哭狼嚎,例如“這誰給我報的名”“考試去死考試去死考試去死”“我要退學”……往往一呼百應,舍監都管不住。
考試周,瘋是正常的。
茶水間裡,其他人都哄笑起來。
見莫虞還在狀況外,文甯低聲解釋:“你最近沒看論壇吧?他們在模仿你們班新來的轉學生。
“就那個叫蘇洛的同學,聽說是為朋友出頭,竟然用熱咖啡潑了柏少——”
想起莫虞和柏由之間的糾紛,文甯謹慎地改口:“潑了柏由。”
做得好。莫虞心裡暗想。柏由确實是欠啊。
文甯話鋒一轉:“不過蘇洛誤會了,他朋友似乎是欠錢沒還,被債主找麻煩,從頭到尾和柏由沒有任何關系,不知道他怎麼找到柏由頭上去的。
“柏由當時就潑回去了,對他說‘搞搞清楚再出來丢人現眼’。
“但柏由後來也沒找他麻煩。”
多稀奇,火藥桶改過自新了。
莫虞面上沒什麼反應,但乍一聽到柏由的八卦,還是有點晦氣的感覺。
文甯便不再說了。
“怎麼不說後續,”更八卦的同學湊上來,“由于在公衆場合舉止失儀,轉校生被罰打掃天文樓。但是不知怎麼,走到了沈會長的私人領域,把他溫室裡的花澆死了大半!”
花花草草是挺無辜的。
同學一邊說,一邊觀察莫虞的神色:“後來他當着學生會一群人的面加了沈會長的通訊,說是要賠他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