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桑德怕自己說的話有些重,目光停留在明宿的明宿臉上,觀察了好一會兒。
但是明宿沒有露出任何厭惡的表情,反而是在眼睛幹澀的時候眨了下眼睛。
萊桑德輕擰着眉心,心中又酸又澀,但又談不上難受。
他不知道明宿對他如此寬容,是因為他是“裴延”,還是因為是他扮演着“裴延”。
“去做飯,我餓了。”萊桑德将臉别開,不想要讓明宿窺探到他情緒上的變化。
萊桑德提前購置了不少東西,就是那台舊冰箱特别的難買,賣冰箱的那個人與他磨了好久,似是看出來他非這個冰箱不可,硬生生的坑了他一大筆錢。
他就知道人類都一個德行——貪生怕死,愛貪小便宜。
“飯好了,可以吃了。”
明宿把筷子放到萊桑德的面前,還未等萊桑德開口,就已經走開了。
萊桑德用力地抿了下薄唇,想要開口讓明宿坐下來吃飯,可這樣又不符合他惡毒又好吃懶做的人設,隻能拿起筷子,目光追随着明宿的身影,食不知味地把飯塞到了嘴裡。
明宿幹了很多活,把髒兮兮的地拖了一遍,又将落滿灰的家具擦幹淨,再将換下來的衣服扔到了盆裡搓洗幹淨……本就沒養得多胖的臉,好像幹完這些活後又瘦了不少。
萊桑德看到明宿走過來,還想要洗他用過的碗,他幹脆不小心手一滑,将碗摔碎,“沒有碗得洗了。”
明宿目光在他的身上停留了兩秒後,又在他的注視下,拿出掃帚,把鋒利的碎片一點點清掃幹淨。
萊桑德呼吸微微一滞,負氣地将視線别到一旁。
明宿怎麼能這樣?明宿真的很奇怪,難道看不出來他是一個無敵糟糕的伴侶嗎?
…………
萊桑德躺在床上等了許久,像是有一堆幹不完活的明宿才躺到了他的身邊。
他将自己的刻薄演繹地出神入化,還特意将被子都拉到了他這邊,但是沒過多久,等他聽到身後傳來平穩的呼吸聲後,迫不及待地起身轉過頭去。
明宿輕閉着眼眸,睫羽又長又翹,肌膚脆弱的好像一戳就會碎掉。
也不知道明宿去哪裡找了一個便宜的理發師,頭發剪得過短不說,還十分的醜陋,幸好明宿的臉足夠漂亮。
萊桑德盯着看了一會兒,忽然那二十幾天裡的悸動又翻湧上來,他舔了舔唇,頭緩緩低下時,被他注視地明宿忽然睜開了眼睛,滿是疑惑:“你怎麼了?”
萊桑德趕緊擡起了頭,因為過于慌張,大腦空白了一會兒,好半天都沒有給出反應。
最後嗡裡嗡氣問:“我問你要錢,你就把錢都給我嗎?你難道不知道我要那這些錢去做什麼?我不會去還債,隻會去賭博,讓你欠更多的錢,徹底拖累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