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桑德從始至終都很相信明宿,所以沒有懷疑過明宿端給他的任何東西,不然憑他怎麼可能嘗不出來那杯果汁有問題。
就算已經喝下肚了,他也能做出防範,而不是像現在……
萊桑德低下眼眸,用繩子捆住他身體的明宿剛好忙完擡起了頭。
他頭暈地厲害,好像身體一直不受控制的在轉,這種不清醒與眩暈感幾乎要将他的理智吞噬,以至于明宿在将他拖到卧室裡時,他做不出一點掙紮的動作。
明宿摟着萊桑德的腰,捂着萊桑德的頭,将人放到了床邊,确保萊桑德依靠着床沿不會太過難受,他才緩緩松開手。
“明宿,”萊桑德聲音啞得厲害,垂下的睫羽輕顫着,他咬着舌尖,氣息發沉,面前喚回了幾分清醒,“你要做什麼?放開我。”
他覺得自己現在的表情應該是偏兇狠的,可明宿輕輕擡起他的臉,盯着他看了一會兒,平淡的語氣中還有些許的堅定:“不行,我不能讓你被砍掉手。”
“雖然你被砍了手,我也能養活你,但是會分疼,我不想要你經曆這些。”
萊桑德喘息地越來越重,甚至短暫的思考都會讓他疲憊不堪。
明宿給他下藥 ,将他綁起來,就是因為害怕他還不上錢、被賭場砍手?
這種事情的确很常見,但因為是發生在下等居民在的地方,所以沒有多少高層的人會管。
萊桑德喉結上下滾動了兩下,咽了咽口水,勉強壓下嗓子裡用上來的癢意,停止了掙紮,雖然方才因為一直清楚明宿不會傷害他,也沒有掙紮的太厲害。
“你先放開我,就算你現在把我綁住了,你還能綁我一輩子嗎?我還是會去賭。”
過度的失控感讓萊桑德隻能咬着牙才能把話說完成。
他感覺明宿已經開始讨厭他扮演的“裴延”了,必須一鼓作氣,讓明宿徹徹底底對裴延失望,這樣即便明宿有了從前的記憶,也不會因為裴延的死而傷心。
明宿盯着萊桑德看了一會兒,似乎在衡量萊桑德的悔過程度,他搖了搖頭,随後站起身來,“你先在這裡待一會兒,我過會兒再來看你。”
“你不會以為把我關在這裡就萬事大吉了吧?”
萊桑德語氣不屑,即便他是貴族,他養尊處優,但像這種連懲罰都算不上的捆綁,根本不會對他産生任何影響。
明宿這次沒有給萊桑德任何回應,起身走出了房間。
萊桑德愣了一會兒,看了一眼過于寂靜的房間,“明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