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念突然靠近,圓溜溜地眼睛裡充斥着八卦。
“睡你的覺去。”齊冀沒好氣地彈了她一個腦瓜嘣。
齊念吃痛地捂住自己的額頭,“煩死你了,能不能别老是彈我腦門,我要是考不上大學就都賴你!”
“你那個腦子,不彈也能生草。”
“你罵我!”
兩兄妹的拌嘴日常開啟,兩人互相傷害。
“你們來個在吵什麼?”齊母牽着溫洛眠的手走進客廳。
見兄妹倆大眼瞪小眼,叉腰跺腳的,齊母心累。
“你們兩個多大了,還吵架,還有阿冀,你也不知道讓一下小念。”
齊冀冷呵,“我還不讓她?”
他睨齊念一眼,眸中是赤裸裸地不屑。
“你什麼眼神!?”
“媽,哥他用鄙視的眼神看我!”
齊母:“……”
她不禁擡手揉了揉太陽穴,“小念,你現在給我回房間睡覺。”
齊母嚴肅發話,齊念不敢忤逆。
她忿忿瞪了一眼齊冀,不情不願地拖着腳步回房間。
客廳裡,一下子就隻剩下齊母,齊冀和溫洛眠三個人。
吊頂水晶燈的璀璨光芒灑落在大廳裡的每一個角落。
齊冀和溫洛眠相對而站。
“你怎麼在這啊?”
男人挑了挑眉,眼神中是毫不掩飾的戲谑。
溫洛眠有種說謊被人拆穿的心虛,臉頰迅速染上燙意,“我的飛機延誤了,還有時間,就來拜訪一下阿姨。”
“哦。”
撒謊,齊冀幽幽地盯着她,他早就查過了所有航班,并沒有她說的情況。
齊母察覺到他們兩人之間奇怪的氛圍,“你們聊吧,我去看看小念。”
她有眼色地把空間留給兩位年輕人。
齊冀在沙發上坐下,大長腿随意地交疊着。
溫洛眠也在一旁坐下,不過兩人中間的距離猶如隔着一條通天大河。
齊冀眉心不由得沉了沉,他舌尖頂着上颌,發出不重不輕“啧”的一聲。
溫洛眠指尖不自覺蜷縮了一下。
空氣中靜默,一時間沒有人開口說話。
“這次回來待多久?”
齊冀擡眸,率先打破沉默。
“兩天。”
“這麼短?”
“嗯,回來見一位導演。”
這個齊冀知道,娛樂軟件給他推送過,說她要參加國内一檔綜藝。
如今看來,這新聞是真的。
“你……”
手機信息提示鈴聲突然響起,打斷他未出口的話。
齊冀随手點開,“冀哥 ~你什麼時候來看人家?”
一道甜膩的女聲在安靜的空間裡回蕩,那尾音如同帶着鈎子,尤為撩人。
齊冀深深地皺起眉宇,反手熄滅手機屏幕。
“你不去嗎?”
溫洛眠突然出聲,清婉的嗓音不急不緩。
“什麼?”
“她在等你。”
少女起身,提起自己的包,“你替我跟阿姨說一聲,我先走了。”
她要走,齊冀的劍眉皺得更深,“眠眠。”
他下意識地站起身,垂在身側的手握緊又松開,不過始終都沒有伸出去拉她。
“你還有事嗎?”溫洛眠回頭,語氣平靜。
瞧着她淡如靜水,齊冀突然就沒有了解釋的念頭。
“我送你。”他黑眸如墨,薄唇泛着冷色。
“不用了。”溫洛眠淡聲拒絕,“我的司機已經來了。”
“我先走了,再見。”
少女離開的倩影決然無情。
齊冀盯她半晌,呼吸驟然重了起來。
她變了。
不再喜歡黏着他。
……
這頭,溫洛眠踏出齊家的别墅。
清冷的月光打在身上,如同替她披上一層輕紗。
溫洛眠眸色清冷疏離,比天上幽月有過之而無不及。
溫洛眠啊,溫洛眠,你在難過什麼呢?
少女仰起臉,靜靜凝視着天上的明月,極力壓抑下心底那股細密的疼痛。
不是早就已經放下了嗎?
她自嘲地勾了勾唇,早就知道他是什麼人,還幻想什麼呢?
溫洛眠深吸一口氣,斂去那些感傷的情緒。
她不能再為他掉一滴眼淚。
她不會再繼續喜歡他。
*
飛機場。
“小棉花,可以簽個名嗎?”
“小棉花,我會一直陪着你的!”
……
溫洛眠周圍被人堵得水洩不通。
數不清的攝像機的閃光燈互相閃爍,交織成一片耀眼的光幕。
溫洛眠被圍在人群中寸步難行。
她穿着一身剪裁得體的休閑裝,黑色的口罩遮住少女大半精緻妖冶的面容,隻露出那雙如盈盈春水般純澈的水眸。
“小棉花,能回應一下嗎?你最近是不是真的談戀愛了?”
這個問題在一衆粉絲的表白裡顯得尤為突兀。
要知道,愛豆是嚴禁談戀愛的。
溫洛眠不由得側眸,但是在烏泱泱的人群中,她沒辦法識别出哪一個是問出這種不懷好意問題的始作俑者。
直到上了飛機,經紀人驚詫:“眠眠,媒體爆出你談戀愛了!”
溫洛眠接過手機一看,圖片是她以前和齊冀的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