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齊冀一連好幾天都沒有來學校。
齊父曾放過狠話,如果齊冀再逃學,他就把這個逆子的腿打斷。
于是,齊父帶着一群保镖來到了學校。
明明不關她的事,溫洛眠不知為何,心底也跟着恐慌了起來。
晚自習的時間,老師不會看得太緊。
溫洛眠指尖握成拳,心一橫,偷偷從教室裡溜了出去。
似是上天聽到她心底焦急的呼喚,不久,她就找到了齊冀。
在拐角處,她定住。
從她的角度,齊冀壓着懷裡的女孩激吻。
她的身影隐入夜色,沒有人發現她。
又或者,那兩個人吻得投入,壓根注意不到旁人的她。
溫洛眠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看了大概幾分鐘,她才回過神來,急忙跑開。
傷心嗎?
好像沒有。
她的内心很平靜,可她就是莫名很想大喊大叫。
眼淚從眼眶裡溢出,砸在手背上時,溫洛眠愣了一下。
這下,鋪天蓋地的窒痛和酸澀向她湧來。
溫洛眠蹲在地上,無聲地抱住自己。
後知後覺地疼痛更令人窒息。
心髒猶如被細針紮過,不至于死亡卻有淩遲般的絕望。
那個晚上,月色朦胧,皎潔的月光覆在她身上,仿若也在安慰她。
片刻後,溫洛眠站起身,揩掉眼角最後的一滴淚。
或許,喜歡到失去自我的感情早就不稱為“喜歡”,它早就變了質,化為桎梏住自己的執念。
失去自我比失去愛情更恐怖。
溫洛眠深吸一口氣,斂去心底的感傷。
她應該清醒了……
溫洛眠忍着疼痛,拖着受傷的腿,一步一步地重新回到學校。
第二天,她父母就替她辦了退學手續。
五天之後,直接飛往韓國。
誰也不知道她的離開,誰也不知道她離開的原因。
直到溫洛眠的第一支百萬直拍橫空出世,她在國内的名氣逐漸大了起來。
越來越多人知道小棉花的存在。
她那幫“好友”也在這時知道了她的情況。
蔣彥時和陸銘南很捧場地給她發了祝賀詞,齊冀則沒有。
溫洛眠不在意,經過一年時間的蛻變,她已經不再是那個困囿于感情中的無助少女。
她的未來會比天地遼闊,一片坦蕩。
……
飄散的思緒回籠,溫洛眠再次看向手機屏幕時,那則新聞已經被撤了下去。
她放下手機,把面條吃完,又趕去拍預告海報。
一個月後,組合正式回歸。
溫洛眠在休息室時,突然接到了蔣彥時的電話。
“小棉花,我們來給你加油了!”
溫洛眠愣住,“你們來韓國了?”
“對啊,你的初舞台嘛,我們肯定來,等一下我們就進去給你應援。”
“好。”
溫洛眠内心抑制不住的高興。
就是有一種娘家來人的感覺。
場館外。
蔣彥時和陸銘南蹲在地上,齊冀則慵懶地倚靠在牆邊。
陸銘南:“老蔣,它啥時候能放我們進去?”
“你問我,我問誰?”蔣彥時沒好氣。
陸銘南:“不如叫眠……”
陸銘南話還沒說完就收到了齊冀的一記眼刀子。
他改口:“叫小棉花帶我們進去呗。”
畢竟在國内也是有頭有臉的公子哥,如今這般蹲街頭,陸銘南别扭。
“你臉上是有金條還是有礦?”
這次是齊冀開口,“她現在估計忙得不可開交,還出來帶你,蹲一下能累死你?”
“阿冀說得對,你一個大老爺們怎麼這麼嬌貴?”
蔣彥時嫌棄地附和。
陸銘南:“……”
疑似被全力開火。
蔣彥時從地上站起,不經意間瞥見了齊冀的屏幕。
“阿冀買花啊?”
齊冀白他一眼,用表情演繹“廢話”。
蔣彥時:“……”
“對了,忘記給小棉花準備禮物了。”
陸銘南一拍大腿,他剛掏出手機準備下單。
前面打開了大門,放人進去。
“可以了,走吧走吧。”
幾人走進去。
觀衆席大部分都是溫洛眠那個團的粉絲。
舞台上,燈光驟暗。
再次亮起時,溫洛眠和其他隊友已經出現在舞台上。
這次的風格突出肆意張揚。
溫洛眠上身穿着西裝領樣式的黑色短款皮夾克,下身搭配黑色寬松牛仔褲。
粉色頭發被紮成雞毛低丸子,妝容以裸色為主,顯得溫洛眠不羁又酷野。
齊冀第一次見這樣的溫洛眠。
少女在舞台上如同耀眼的繁星。
随着音樂的節奏,她的動作時而輕盈柔軟,時而驟猛有力。
她的眼神自信張揚,似乎已經與主打曲的概念融為一體。
每一個隊友跳得都很認真,都在用舞姿诠釋概念。
氣氛被帶起,到高潮時,連蔣彥時和陸銘南也情不自禁地跟着真粉絲喊起了應援詞。
齊冀的視線緊緊跟随舞台上的溫洛眠。
一時間忘記了嫌棄在他耳邊鬼哭狼嚎的蔣彥時和陸銘南。
音樂停止,台下粉絲歡呼,場館内沸騰,如同一鍋燒開的熱水。
溫洛眠喘着氣,汗水順着額頭滑落。
“小棉花!”
“小棉花!”
蔣彥時和陸銘南激動地朝溫洛眠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