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洛眠聽從她的指導,擺出姿勢。
齊冀就在一旁靜靜地望着她。
溫洛眠不着痕迹地攏了攏眉心,背對着齊冀。
不知為何,被他盯着,她總是有一點别扭。
伴随着“咔嚓”一聲,另一道男聲響起。
“眠眠!”
陸銘南捧着一大束玫瑰花朝溫洛眠靠近。
齊冀原本就不算好看的臉色此刻更是霎時垮了下來,搶先擋在溫洛眠身前。
“阿冀你什麼意思?”
陸銘南不悅,伸手就要推齊冀。
溫洛眠見兩人有打架的趨勢,急忙喝住他們。
“你們都走。”她無奈地扶額,“我現在在工作,你們打擾到我工作了。”
她不希望因為她自己個人的原因在片場鬧出事情,耽誤大家。
“眠眠……”陸銘南有些委屈,他剛來就被趕。
溫洛眠拉下臉,扭過身,不看他,“你先離開吧,我要工作了。”
“我不希望你們任何一個打擾我。”
“現在,除了小念,你們都出去。”
聲音不大,卻讓陸銘南不得不執行。
他邁着不情不願地步子往外走,見齊冀仍舊一臉深沉地站在原地,又急匆匆地趕回來把齊冀拽走。
要公平競争,齊冀不能耍賴皮!
*
樓梯間,齊冀随意地倚靠在牆上,修長的指尖夾着一支香煙,深邃的面容隐在團團白煙中。
陸銘南抱着花坐在樓梯上,不停地用手扇着風。
他懷疑齊冀是故意的,要把他的花熏臭。
陸銘南嫌棄地瞟齊冀一眼,抱着大束玫瑰花起身,準備轉移地點。
“去哪啊?”
齊冀交疊的大長腿站直,桃花眼裡泛起危險的光。
陸銘南沒個好氣,“你的煙味把我的花熏蔫了,眠眠不喜歡聞煙味。”
齊冀一愣,指骨分明的手一松,煙蒂掉落在地上忽明忽滅,直到一隻黑色皮鞋踩在上面,将它徹底碾滅。
齊冀雙手插兜,修長的大長腿邁近,“聊聊?”
陸銘南腳步頓住,神情認真起來,“好。”
他轉身直視着齊冀幽深的黑眸,暗暗較量。
誰也不肯先移開,不服輸。
陸銘南:“我要追求眠眠。”
齊冀輕蔑一笑,“她不喜歡你。”
陸銘南被刺激到,一字一頓:“那、她、現、在、也、不、喜、歡、你!”
齊冀敏銳地捕捉到他話裡的“現在”兩個字。
“你什麼意思?”
對上齊冀銳利如鷹眼的眼神,陸銘南笑了,笑得諷刺。
“齊冀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齊冀沉默,眸光陰沉。
陸銘南心中了然,譏諷地勾唇,“齊冀原來你真不知道啊,溫洛眠她以前喜歡你!”
平地一聲驚雷起,齊冀猛得往後退了一步,“你說什麼!?”
眠眠喜歡自己?
齊冀不敢置信,腦海裡立刻走馬觀花起來。
一個個片段一閃而過,模模糊糊之間,隻能看清一個少女跟在自己背後,他知道那是溫洛眠。
可是其他的記憶,他好像過後就忘了,怎麼也想不起來。
就算有的能記起來,那也沒有溫洛眠的身影。
陸銘南沒了耐心,他沒想到齊冀居然能這麼裝,“齊冀,眠眠以前喜歡你,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你别告訴我你一個當事人真的感受不到?”
齊冀眉心沉了沉,沒有回答。
陸銘南見他真的一副不知情的模樣,突然就沒了脾氣。
“算了,不說這個了,反正都過去了,眠眠現在已經不喜歡你了。”
陸銘南低頭,從花束裡抽出一枝玫瑰花,喃喃道:“我現在要追求眠眠,誰來也沒用。”
他之前不追求溫洛眠是因為他知道溫洛眠喜歡的人是齊冀。
他不想去打擾她,不想因為自己的追求而令她覺得困擾,去阻止她追求幸福,而不是顧及什麼兄弟情。
豪門教育出來的孩子,第一件學會的事情是自私,而不是忠心。
“陸銘南。”齊冀沉聲喊他,“這件事情或許沒有這麼簡單。”
“你什麼意思?你别告訴我這件事情還能有什麼陰謀?”
陸銘南笑了,“大哥,你别想拿其他說辭來诓騙我,在追求眠眠這件事上我不會退步,要麼就是公平競争,你别想讓我放棄。”
陸銘南的态度很明确,就是不會主動退出。
齊冀聞言,心情十分複雜,“我不是這個意思。”
“公平競争肯定得公平競争,不過,有些事情我還得去弄明白。”
齊冀神色若有所思,“今天的事别告訴眠眠。”
“喔。”陸銘南随口答應了一聲。
齊冀犀利的眼神掃過去。
陸銘南改口:“知道,肯定不會告訴眠眠。”
要是讓眠眠知道齊冀這個反應,說不定自己就涼了。
陸銘南肯定得把這件事情捂得嚴嚴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