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歡自己?
真是荒謬又令人發笑。
樓梯間的燈光打在她冷漠的眉眼,溫洛眠擡眸,眼睛直視他,“原來你現在才知道我以前喜歡你嗎?”
她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唇角牽起一抹自嘲的笑意,“齊冀,但凡那些年你回頭看我一眼,你現在還能說出這樣的話嗎?”
齊冀的腦袋如同被一道驚雷劈過,薄唇抿緊,“……眠眠,我知道你生氣,但我之前是真的不知道。”
“沒有意義了。”溫洛眠别過頭,望着空落落的樓道,“現在糾結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我現在早已經放下你了。”
“你說什麼……”齊冀整個猶如被摁了暫停鍵,怔怔地盯着她。
“眠眠,你不要開玩笑好不好?”
“齊冀。”溫洛眠重聲喊他,“我的人生不是非得要圍着你轉,你懂嗎?”
她望着他,純澈的眸子染上一絲情緒,“你總是想一出是一出,我不想自己的情緒再被你左右,就像,我之前喜歡你,可是你看都不看我一眼……”
“還有上綜藝也是,我疏離你,你轉頭就故意和林欣絮親近,可你明明知道她和我有過節,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歡她,你還是選擇和她來氣我,你得意地瞧着我流露出失望悲傷的情緒,可是,齊冀……”
她眸中迸射出冷光,面若含冰,“我不欠你的,你不能理所當然地認為我應該承受你的冷臉,承受你所有的小脾氣。”
溫洛眠平靜地指控更讓齊冀挫傷,她的話如同鋒利的匕首,挖開他的血肉,抵着骨頭一點點碾磨。
“對不起。”幹巴巴的聲音從喉嚨裡擠出,他仰起頭,閉了閉眼,重複:“對不起,眠眠。”
而溫洛眠說完這些話,喉嚨也逐漸有些發澀,相當于剖開自己的心髒,同别人展示。
“就這樣吧,我們這樣很好。”
不需要再進一步發展,就這種狀态最好。
溫洛眠的身影在齊冀的瞳孔裡越來越小,直到徹底消失。
她離開了,齊冀在樓梯間呆坐了好一會,才起身離開。
*
别墅。
齊冀從韓國回來後,在自己的别墅裡喝得酩酊大醉,空酒瓶東倒西歪,在木制地闆上滾動。
電話鈴聲打斷他,看一眼來電顯示,他接通。
“喂,阿冀,聽說你表白被拒絕了。”
陸銘南幸災樂禍的聲音從屏幕那端傳過來。
“滾!”齊冀一開口聲音啞得不行,像是已經好久沒有開過嗓子,帶着嘶啞,“哪個混蛋告訴你的?沒有這事。”
陸銘南哈哈大笑,“阿冀你就别死要面子了,老蔣都告訴我了。”
“作為兄弟一場,我陪你喝一杯怎麼樣?”
陸銘南壓低聲音,“我們今天暫時不當情敵了。”
“呵,我看是你表白被拒絕了。”齊冀一秒拆穿他。
陸銘南嘴硬:“沒有!”
“我才不會像你這樣臭不要臉,啥都沒付出就跑上去和女孩子告白,我要認真地追求她,用我的深情打動她,送給她最好的禮物,然後再告白。”
齊冀面無表情,“挂了。”
“别啊,你在哪?我去找你喝一杯。”
“我在望月。”
“行,我馬上過去找你。”
……
一個小時後,陸銘南到達齊冀的私人别墅。
别墅裡的窗簾全部被拉起,太陽的光線一點都洩不進來,即使是白天,屋内也幾乎是昏暗一片。
陸銘南一踏入屋子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酒氣,熏得很。
“阿冀?”他邊往裡走,邊試探性地喊人。
“在這。”齊冀頹喪的聲音從沙發後邊傳來,有氣無力的。
陸銘南走過去,一個不注意踩在一個空酒瓶上,身體失去重心,重重摔倒在地上。
“砰——”
很響亮的一聲,齊冀挺起上半身,從沙發後背躍出,胸膛貼在沙發後背上,無情地嘲笑。
陸銘南爬起,坐在地上,罵:“你有病啊,大白天把屋子搞得漆黑一片,我路都看不清。”
他現在膽子是愈發大,罵齊冀也不拖泥帶水。
齊冀聞言,從沙發起身,路過陸銘南時,擡拳,往他腦袋上來了一拳。
“靠!齊冀,你有毛病是不是!?”
下一秒,強烈的光線刺得他睜不開眼睛,陸銘南下意識地擡起手臂遮擋。
齊冀拉開簾子,站在落地窗前,抱臂,冷淡地望着陸銘南。
陸銘南的眼睛适應光線後,從地上站起,就見齊冀一副死人臉地盯着自己。
“這麼看着我幹嘛?我臉上有東西啊?”陸銘南一邊疑惑地摸了摸臉頰,一邊問道。
齊冀神色依舊清冷無溫,混着酒氣,釋放出來的氣息愈來愈冰寒。
“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他淡淡啟唇,眸底氤氲着冷酷的銳氣。
氣氛突變,陸銘南也意識到不對勁,正經起來,“你想知道什麼?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别裝。”齊冀走近,用打量獵物的眼神盯着陸銘南,“我要知道眠眠之前的所有事情。”
陸銘南沒有被他的眼神震懾住,低頭拍了拍自己的褲子,“好笑,我又不是偵探,我怎麼知道眠眠之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