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紀人說完,溫洛眠點頭,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聽明白弦外之音。
“齊冀,你想我怎麼還你的恩情?要不我請你吃頓飯?”
“當然不行。”齊冀不假思索地拒絕,他好不容易獲得一個和她接觸的機會,怎麼可能一頓飯就用掉。
“我暫時沒有想好,等我以後想到了再告訴你。”他站起身,語氣吊兒郎當的,插着兜往外走。
“早點休息,有事記得喊我。”
目送他的離開,溫洛眠突然覺得自己攤上大麻煩了。
齊冀就是那個大麻煩。
後來的事實證明,齊冀确實是個大麻煩。
溫洛眠搬到新家的時候,某人也跟着入住隔壁公寓。
“好巧,我們又成為鄰居了。”他倚靠在門闆上,慵懶地挑唇,笑得肆意不羁。
溫洛眠腳步頓住,眸子微微瞪大,“怎麼又是你?”
“這不是怕你跑路了,你還欠我一個人情呢。”
他悠悠地說着,眼底盛着戲谑的笑意。
溫洛眠無語,她又不是老賴,怎麼會言而無信。
收回視線,她重新拉上行李箱的杠,準備把行李箱拖進屋子,身後跟着厚臉皮的齊冀。
“有事嗎?”她回頭望他,眸子裡是一片無波的水光。
齊冀輕笑,沒有半分的不好意思,“我幫你。”
行李箱已經在門口,隻差一步的距離就能進入屋子。
溫洛眠:“……”
“不用了,我自己來。”
她拖着行李箱來到門前,準備輸密碼時,齊冀很自覺地背過身去。
“咔哒”一聲,門被打開,齊冀立即轉過身,不老實地想往門縫裡鑽。
溫洛眠靜靜站着,面無表情地睨着他。
“行,行,我不進去。”他又吃癟,妥協,“我就想看看,作為鄰居,參觀一下。”
溫洛眠下意識地反駁:“那你能讓我參觀一下你的屋子嗎?”
“真的?!”
溫洛眠能看見他黝黑的眸子亮了一下,閃爍着亮光,十分期待的模樣。
“你真的想參觀嗎?那你過來吧,剛好我打掃過。”
溫洛眠:“……”
怎麼還讓他爽到了。
她沉默,她說不過他,臉皮也沒有他厚,還是不宜繼續交流下去,免得落了下風。
“我不想參觀你的屋子,現在我要關門了,請你移一下你龐大的身軀。”
齊冀挑了挑眉,不悅但還是挪開了自己的身體,隻是在她即将阖上門的時候又伸手一把抓住門檐。
手被重重夾了一下,他沒忍住鬼嚎了一聲。
溫洛眠吓了一跳,急忙重新打開門,“你沒事吧?”
齊冀捧着自己的手,疼得弓起身子,伏倒在地上。
“齊冀你沒事吧?”
“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溫洛眠蹲在他旁邊,手足無措,手伸出又縮回,不敢碰他。
好半晌,齊冀才挺直腰,半跪在瓷闆磚上,“我沒事。”
他安慰愧疚的她,不久前還鮮紅的薄唇當下泛着蒼白。
他肯定很疼。
溫洛眠愈發愧疚了,“我送你去醫院吧。”
“不用。”他看着她,艱難地咽了咽口水,“你給我處理一下就行。”
溫洛眠急了起來,“可是我不會啊,還是去醫院讓醫生看一下吧,那樣穩妥一些。”
“眠眠你聽我說。”他安撫她,“我其實沒那麼嚴重,就是小傷,你替我包紮一下就行,這種小傷如果去醫院,那不是占用公共資源嗎?是吧?我們要把機會讓給更有需要的人。”
溫洛眠聞言,不由得沉思下來,覺得他說得确實有理,于是不再提去醫院,“那好,我替你處理一下。”
她攙扶他起來,齊冀如願以償地進入她的屋子。
溫洛眠從冰箱裡掏出一大盆冰塊,遞給齊冀,“網上說,你把手泡在冰塊裡會好得快。”
齊冀坐在沙發上,聞言接過冰塊,立馬把手塞進冰塊堆裡。
冰冰涼涼的,确實緩解了疼痛感。
那隻骨節分明的手,背上是一道清晰的紅痕。
齊冀擡眸,見溫洛眠正一動不動地盯着他的手看,櫻唇緊緊抿着。
他突然就歇了逗她的心思,“我沒事,不疼。”
這次是真情實意的,他不想看她難受。
齊冀剛想舉起受傷的手晃一下,好來安慰她,結果疼痛感傳到神經,讓他不禁從喉嚨裡溢出一聲“嘶”。
“你不要亂動。”溫洛眠見他要從冰塊堆裡舉起手,忍不住出聲喝住他。
表情鮮活,和她平時人淡如菊的模樣有着大反差,齊冀沒忍住,從胸膛裡哼出一聲悶笑。
溫洛眠疑惑,“你笑什麼?”
受傷了還笑得出來?
他是不是腦子不大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