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倚親眼看着人被送進重症病房才離開,他給自己約了一次體檢。
負責體檢的是天鵝堡一起過來的院長鐘醫生。
一套流程走下來,一天就過去了,又一天出結果,顯示他身體很健康,甚至有點精力過剩。
賀倚:“我沒有中藥?”
鐘大醫生:“什麼藥?”
賀倚屈指敲了敲桌子,“用了能讓人死心塌地愛上一個人的藥。”
鐘醫生幹醫生這行半輩子了,之前也聽過這種問題,不過她沒想到賀倚也會有這種不正經的疑問。
她忍不住笑了,“哪有這種藥,要真有,那直接給你們這些大勢力的繼承人都下一份,還愁統一不了七大勢力?”
“不過你這麼問,你有喜歡的人了?”
賀倚沒有回答,他垂眸,半晌後起身,“您去看看他吧。”
鐘醫生疑惑,但賀倚不再多說,轉身離開去看江同。
盧瑟走進來,鞠了一躬,“我帶您去重症病房。”
*
雲岑傷的意外的重,江同都活蹦亂跳了,他還沒醒。
鐘醫生說他在自我修複,不讓江同經常去看,他就沒去,完全不知道“要避免被打擾”的病人房間裡每天都會有一個人待上半天不止。
江同找人算賬去了。
——他的好兄弟,明鳴。
他醒過來第一件事就是告訴江爸讓他把明鳴抓起來。
江爸之前病急亂投醫,他當初一失蹤,身邊玩得好的都被抓起來了,這時他點名要抓明鳴,其他人也就放出去了。
偌大的一個房間裡,就剩脖子上扣着鍊子的明鳴。
江同把袖子挽起來,保镖搬了把椅子,他坐下來擡腳勾起明鳴的下巴。
“來吧,說說,是一開始就是有目的接近我的還是中途被策反的?”
保镖在一邊拿着一根浸了藥水的鋼鞭。
明鳴長相周正,因為很久沒吃飯,臉色青白。
他輕柔笑笑,眼神卻陰鸷忌妒,“你這麼蠢,居然能活着出來,真是撞了大運。”
保镖擡手要抽他。
江同阻止了。
他低頭,看着這張熟悉的臉,“我再問一遍,你背後是什麼人?你怎麼跟薩維卡的人聯系的?”
“阿明,想好再說,不然下一鞭可就免不了了。”
“我家旁邊就是醫院,你知道的,我很心疼你的。”
江同學着賀倚平時的口吻,神色淡淡,看起來很能唬人。
明鳴卻知道他就是一隻紙老虎,一戳就穿,還有着這個時代最沒用的同情心。
他擠出兩滴眼淚,淚眼朦胧看着他,“江同,你怎麼不去死呢?”
“我讨好你,喜歡你,整個裡約梅爾,誰能有我對你更好!你為什麼不愛我呢?”
江同驚的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我把你當兄弟,你要跟我高幾?
幾秒後,他狠狠扇了他一巴掌,氣的臉紅脖子粗。
“所以你的愛情就是把我騙過去殺?”
“我難道就對你不好嗎?”他低吼。
“你要什麼我沒給你!錢,資源,武器,甚至差點要了命的造霧器也給你了!”
“我把你當兄弟,你把我當什麼?你還有臉提愛?”
“那你為什麼不把你的家産都給我?!”明鳴聲音猛地提高,打斷了江同的話。
他的脖子伸長,眼球外凸,密密麻麻的紅血絲幾乎布滿眼白。
江同:……6。
江同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很想笑。
他懶得跟這神經病再說話,站起來居高臨下看着曾經的好友,如今的階下囚。
“關起來吧,等我哥醒了,讓他來看看。”
保镖點頭,“少爺,賀少爺沒睡。”
江同抹了把疲憊的臉,“……”
唉。
他焉兒吧唧去找雲岑了。
離病房幾步之遙,他透過小窗看見本來應該離開醫院的賀倚坐在裡面。
臉上沒什麼表情,但目光緊緊盯着病床上的人,手上牽着人的手,摸着那一塊冰涼的皮肉,細細揉捏。
江同心一跳,随即憤怒充斥了大腦。
賀倚這個神經病!他閑的沒事去摸人家手!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