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兩個還不熟悉的新婚夫妻到底是做了真夫妻。
渾身酸軟無力的清萱,昏昏沉沉地想着,還真是疼,接着就進入了夢鄉。
月光之下,少女沉靜的睡顔靜谧美好,陸維東心滿意足地摟住自己的小媳婦也入睡了。
睡夢之中的清萱卻來到一個熟悉的所在。崇閣巍峨,層樓高起,入門便是曲折遊廊,台階之下便是大小各異頗有野趣的平滑鵝卵石鋪成一條小路。庭中種着梁柱高大的銀杏樹旁邊挨着一株丹桂。
房舍周圍還有許多奇花異草,有就地叢生,也有牽藤引蔓,挂在房檐繞着門柱,譬如翠帶招搖,芳香濃馥。
這裡分明是清萱住了好幾年的府邸!清萱出嫁時,父王給準備了好些嫁妝,不說首飾布匹,就是土地莊子都有好些,是真正的十裡紅妝。
在出嫁後,清萱是住在了屬于自己的府邸裡。
清萱推開房門,轉過屏風,隻見一面紫檀木的水銀鏡,鏡中清晰地映襯一張雅美嬌貴的臉龐,眉若春山含翠,眼勝秋水無塵,瓊鼻朱唇。青絲绾做随雲髻,斜插三隻嵌珠素銀簪并一隻累金海棠花枝步搖,長長的流蘇垂在耳畔。身上穿着一件交領鵝黃衫子,底下是一條月華裙,腰上挂着一隻青天碧水的香囊并一塊溫潤的羊脂玉佩。
清萱倚在貴妃榻上,摸了摸臉。難道剛才的一切隻是做夢嗎?可是,為什麼,會那麼真實呢?
不對,好像有哪裡不對,若剛才的一切隻是做夢,那她為何是清醒地站在這裡?她不是因為落水昏迷,怎麼會清醒站在這裡?
而且,這偌大的府邸中,竟然是一個下人都沒有,除了蟲鳴鳥叫,一絲人聲都不聞。果真,一個人都沒有見到。
花木掩映,亭台樓閣,無不精美,可偏偏寂靜的可怕。
“怎麼會這樣?”清萱不可置信地環顧四周,還是沒有見到任何人。“江蓠?九問?你們都在哪裡?再不出來,本宮可要生氣了!”江蓠是清萱的貼身侍女,九問是清萱的暗衛。
在呼喚了幾遍依舊沒有得到回應,隻留餘音回蕩。
清萱還是不甘心,想要到府外看看,究竟是是什麼情況。對于自己居住了五年的府邸,清萱很清楚它的布局,一路走到大門口,朱紅色的大門緊緊關閉,清萱推了推門,抽掉了後面的橫木,然後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去推那門,那大門依舊紋絲不動。
纖細潔白的手放在在朱紅色的大門上,愈發顯得那雙手纖長如玉,十指纖纖,可是清萱卻覺得有些奇怪,狐疑地看着自己的雙手,她雖然體弱,可也是從小練習騎射的,好歹也能拉得起四力的弓,如何連一扇門都推不開,當然,這種沉重的大門,本來就是需要兩個人一起開的。可是也不該推了半天這門連個動靜都沒有,更像是一堵牆一般。
突然,一束白光照得人眼睛都睜不開,清萱不由得伸手一擋,随即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