駐地的軍人本來就是來自于全國各地,來随軍的軍嫂自然也是天南地北,有城市的,也有從鄉下來的,性格各異。
自诩是城裡人的軍嫂看不上鄉下來的泥腿子,鄉下來的軍嫂也覺得城裡人矯情,都是各自抱團。
作為從鄉下來的一員,清萱理所當然地被當成了土包子,不僅清萱是如此,連來過部隊探親的秦曉雲也是一樣被嫌棄,遭到排斥。隻是清萱比秦曉雲要好一點的,不過看誰,清萱都是面上帶笑,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正是這個理兒。事實上,是清萱根本沒把她們當回事。
林建國和陸維東分到的房子雖然不在同一棟,但是相隔也不遠。秦曉雲在家裡閑着沒事幹,又不願意與同棟樓的軍嫂唠嗑,主要是鄉下來的她覺得那些人粗鄙,城裡人的圈子又不好擠進去,就算是她時不時做點好吃的給别人送過去,别人也不領那個情,隻當秦曉雲是在讨好她們,背地裡就把東西給扔了。
秦曉雲想像以前在大隊裡一樣偷摸到黑市做生意,可惜距離太遠,門道還沒摸清,就隻能先把做生意的心思暫時擱置。
雖然心情有些不爽,秦曉雲也沒有當着林建國的面露出來,隻是每天變着花樣給林建國做菜,做足了賢惠妻子的模樣。
早上,林建國吃完一大碗蝦皮小混沌,還有一個分量十足的包子,擦完嘴,拿起帽子就準備出門。
卻聽見秦曉雲輕輕地問了一句,“對了,建國,你和那個陸維東不是都在這裡嗎?”
“對,怎麼了?你不是還和他媳婦一塊過來的嗎?”林建國把帽子戴好。
“是的,我是想問問他家住哪?我這不是在家裡閑着沒事嘛,一個人待着也無聊。就想着找英子說說話,畢竟都是一個大隊的嘛!”秦曉雲把散落在臉頰的碎發别在耳後,細聲細氣地說。
林建國沒有多想,他還真知道陸維東分的房子在哪,直接告訴秦曉雲地址,然後就出門了。
秦曉雲跺了跺腳,“真是個不解風情的木頭!”她想去遠點找個同大隊的聊天,說是一個人無聊,還不是因為這棟樓的軍嫂太抱團,她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這人怎麼連這都聽不懂。
洗了碗,又把桌子擦完,秦曉雲才換了一身衣裳,帶着自己做的一袋子小吃,跑去找清萱。
這廂,清萱也才剛起床洗漱完,就聽見有人在敲門,敲得還挺急的,開門一看,居然是秦曉雲,穿着紅白波點的布拉吉,像隻花蝴蝶一樣花枝招展地站在門外。
“是嫂子啊,快進來!”見到秦曉雲過來,清萱有些驚訝,真沒想到秦曉雲會主動上門。以她和秦曉雲的短暫接觸中,就已經發現秦曉雲看别人都帶着莫名的高傲,自我感覺良好,初次之外,在秦曉雲的眼中還有不符合這個年紀的滄桑,不像是個二十來歲的少婦,倒像是五十歲開外的老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