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下一個任務的回廊上，代表【小醜】的小醜牙齒在地上跑來跑去。

桃樂絲盯了一會，皺眉道：“難道我要用拳頭把它們擊倒嗎？”

屏幕裡的【蝙蝠俠】在空中揮舞了半天，也沒有找不到武器的桃樂絲看着那對黑色的耳朵尖尖，洩氣地撇了撇嘴。

按照這個遊戲難度，她可能要等到猴年馬月才能找到【小醜】了。

......

屏幕外的桃樂絲滿腹怨言的嘟囔着，屏幕裡暫時脫離控制的蝙蝠俠試探性地彎了彎手指。

能動，但他依然感受到主要的控制權還是在她手上。

看來隻要這個聲音存在，他的行為就會受到限制。蝙蝠俠一邊聽着她的碎碎念，一邊肆無忌憚地散發着自己的低氣壓。

自從那次跌落懸崖死掉，重生在蝙蝠洞的蝙蝠俠差點沒抑制住自己開飛機離開瘋人院的想法。

說真的，他也不是沒死過。但這麼戲劇性的死亡還是超出了蝙蝠俠的承受範圍，尤其他現在還是一個被困在類似莫比烏斯環裡苦苦掙紮的家夥。蝙蝠俠郁卒的心情無人能訴說，他也不想說。

他靠在桌前緩緩吐出口冷氣，在蝙蝠洞裡靜靜地待了一會。

不管這個外來物的目的是什麼，他都得牢牢抓住她。

冷靜下來的蝙蝠俠又原路返回到了離開前的位置，以防她不合時宜的好奇心對他的蝙蝠洞造成更多的破壞。

之後，重新上線的她似乎忘了蝙蝠洞發生的事，繼續用他的身體過這段重複了上千次的劇情。

他再次見到了老友戈登。

“一個健壯的老頭。”她評價道。

蝙蝠俠聽到，默默地反駁了她的話。

雖然戈登的頭發變白了，但他的年齡也應該稱不上是老。

不過話說回來，戈登今年的歲數是多少來着？

發現自己對這方面完全沒有記憶的蝙蝠俠一愣，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他沉默的看着小醜裝腔作勢的表演，沒等她行動，便擊碎了面前的玻璃。

她似乎被吓了一跳。

但好在，以她的智商沒有察覺出是他搗鬼。

她用他的身體翻過窗戶，跑到倒地的醫生和獄警前，試圖觀察。

隻能跟着她視野轉的蝙蝠俠被迫低頭。

記憶裡，模糊的五官變得清晰。蝙蝠俠突然回想起他曾經看過這兩個人的資料：有自己學術研究在做的醫生和有一個幸福家庭的獄警。

他們的人生軌迹是那麼的真實，蝙蝠俠不相信這是他們原來的樣子，他們一定是被某個人或者某樣東西變成現在的模樣，就是為了讓他絕望。

蝙蝠俠的心底升起一股久違的憤怒。

而就在這時，她那邊又出現了問題。

随着暴徒們的出現和攻擊，她應付的亂七八糟。

畢竟是一個連路都不會走的意識體，蝙蝠俠想了想，決定還是對她寬容些。更何況這是自己的身體，等到她實在不行，他再趁着她不注意搶點身體權幫她一把。

被困在自己身體内的蝙蝠俠看着眼前劇烈晃動的畫面閉上了眼。同一時間，最後一個暴徒倒了下去。

等他找到能和她溝通的辦法，一定要給她一個教訓。隐藏在内心某處的陰暗角落裡，一隻黑色蝙蝠開始暗戳戳地記錄着她的所作所為。

這時，她有一次開口：“為什麼上不去？”

聽到她充滿疑惑的問題，蝙蝠俠睜開眼，卻看見自己在那扇窗戶下抽搐。

蝙蝠俠：“......”

她是怎麼把一個正常身體的人用成仿佛癱了幾十年剛會走路的人的？

明明四肢都在正常工作，組合起來卻讓人眼前一黑。他就不該睜眼，蝙蝠俠冷眼看着倔脾氣上來的她心想。

好在，她最後放棄了。

這讓蝙蝠俠松了口氣。

等她下線，他第一件做的事情就是回蝙蝠洞升級戰甲。特别是防禦，一定要是最高級别。

打定主意的蝙蝠俠一邊看着她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來回轉悠，一邊提防着将要出現的下一波人。

略過小醜的廢話，有了蝙蝠俠的加持，她比上次做得像模像樣多了。蝙蝠俠的眼裡閃過一絲欣慰，雖然有些動作做的很刻闆，但至少這次她有了些主動攻擊的意識。

聽着她有些高興的聲音，蝙蝠俠也放松了一點。

但監視屏出現的小醜又打消了他們的快樂。

看着熟悉到作嘔的小醜，蝙蝠俠垂落在身旁兩側的手不自覺地抽動了一下。數次的循環，至今都能讓他回想起他一拳打在小醜臉上時，他那粘膩而又惡心的觸感以及耳邊生根的大笑聲。

“啧，好能說。”

比他現在還要煩躁的聲音陡然響起，蝙蝠俠才意識到一點。——将來要對上小醜的可能是這個除了吃什麼也不懂的意識體。

這比當年抵擋達克賽德的侵入還要糟糕。

想到這的黑色蝙蝠停下自己手裡不停的筆，猶豫了一會後，從身後又拿出了另外一個小本本。

考慮到最壞的情況，蝙蝠俠決定采取點措施，引誘她快速熟悉自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