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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厭的指尖開始變得透明。
他站在月光下,看着自己逐漸虛化的手掌,青黑色的血管在皮膚下若隐若現,像是腐爛的根系,又像是沈容留在他身體裡的詛咒。
“疼嗎?”沈容從背後環抱住他,冰涼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十指相扣。
沈厭盯着兩人交纏的手指——一隻蒼白帶血,一隻半透明泛着死氣——忽然笑了。
“疼。”他側過頭,鼻尖幾乎蹭到沈容腐爛的唇角,“但很爽。”
沈容低笑,尖利的犬齒輕輕磨蹭他的耳垂。
“你會習慣的。”
沈厭開始做夢。
夢裡全是沈容的記憶——三年前那場車禍的真相,刹車線上被剪斷的痕迹,還有墜崖瞬間,沈容盯着行車記錄儀時那個了然于心的微笑。
他猛地驚醒,發現沈容正坐在床邊,指尖把玩着一把染血的剪刀。
“想起來了?”沈容歪頭,腐爛的左眼在月光下泛着青黑的霧。
沈厭的喉嚨發緊。
“是你自己……”他聲音嘶啞,“剪斷了刹車線?”
沈容笑了,剪刀尖輕輕劃過沈厭的鎖骨。
“不然呢?”他俯身,呼吸裡帶着腐屍的甜腥,“你以為……是誰讓我變成這樣的?”
剪刀刺入皮膚的瞬間,沈厭竟然感到一絲解脫。
沈厭的反抗越來越微弱。
他的身體正在和沈容的魂魄融合,有時候甚至分不清哪些是自己的意識,哪些是沈容強塞給他的執念。
某天夜裡,他無意識地走到沈容的墓碑前,徒手挖開泥土,将臉貼在冰冷的石碑上,像戀人般親昵地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