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玉響同往常一樣在城門值班,而蒙德也是一如既往的美麗又和諧。玉響看着眼前的果酒湖,他覺得自己的心也如同湖面一般平靜又反射着熠熠的光。他已經從漂泊十年留下的謹慎态度中走了出來,漸漸融入了蒙德,融入了這個陽光溫暖、微風和煦的城市。
“玉響!”身後有人喊。
玉響聞聲回頭,看見是騎兵隊長朝他走來。玉響熟稔地對他笑笑,問:“隊長,有什麼吩咐嗎?”
騎兵隊長上下打量了他一下,面前的騎士自然又平和,完全看不出剛開始的緊繃感,隊長欣慰道:“看來你已經适應了自由之邦的生活。”
“當然,我可是土生土長的蒙德人啊。無論時間過去多久,無論距離故鄉有多遙遠,我的心永遠屬于這自由之風。”玉響将手心覆于胸口,感受心髒的跳動,“更何況,蒙德城的大家、還有風神大人,都如同陽光一般溫暖包容。”
“哈哈,說到溫暖包容,你才是最純粹的蒙德人。”隊長哈哈大笑,玩笑過後,他很快進入主題,“其實有件事需要拜托你,騎士團之星。”
“怎麼隊長你也這麼喊……”玉響有些無奈。
“這是大家對你的認可,你就安心接受吧。”隊長顯然也覺得騎士團之星這個稱号非常适合玉響,接着說起正事,他的表情又嚴肅起來,“是這樣的,之前附近的丘丘人數量雖然有所增長,但勉強還能應付。但是現在丘丘人已經多到城外的偵察騎士都感到十分吃力的程度了,相比之下城内的任務比較輕松,所以需要調動一些人手去城外幫忙。”
“放心交給我吧。”玉響明白了騎兵隊長的意思,沒有絲毫猶豫地回答,“在外的十年,我積累了不少戰鬥經驗,這個任務讓我來是再合适不過的了。”
“感謝你的付出。”隊長鄭重地向他行禮,“蒙德的安甯之風就由我們來守護。”
……
丘丘人确實多了不少,從城門出發到雪山腳下,玉響沿路就清理了三個丘丘人營地,還零零散散遇到一些。這一番下來耗費了不少力氣,玉響決定在雪山腳下休整一會兒,回去時再換一條行人多的路線清理。
玉響就近摘了日落果,在湖邊簡單清洗了一下,嘴還沒碰到果皮,便聽見雪山路口的方向隐隐約約傳來呼救聲。玉響當即撇下剛洗好的日落果,拔出劍朝聲音的源頭趕去。
呼救的是一位大叔,他被幾個丘丘人圍在中間,玉響隐隐約約看見裡面還有一抹綠色的身影。來不及細想,他彎腰抄起幾塊石頭,朝丘丘人扔去。丘丘人被砸中後十分憤怒,大叫一聲,瞬間将仇恨轉移到了玉響身上。
玉響掃了眼氣勢洶洶的丘丘人,确定沒有遺漏、所有丘丘人都朝自己跑來,這才扔了手中的石頭,握緊劍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到面前的敵人身上。但之前的戰鬥消耗了太多精力,還沒來得及歇口氣又要面對好幾個丘丘人,玉響感覺到力不從心,僵持時間一長,他的呼吸便粗重了起來。
如果現在調頭逃跑,玉響有把握擺脫這些丘丘人,但他不敢賭丘丘人見他逃走會不會又轉頭去找之前呼救的人。玉響握劍的手因脫力開始發顫,他擡起另一隻手,變為雙手握劍,抑制住顫抖。
不能後退。
玉響告訴自己,他打起精神,觀察面前的敵人,兩個用弓箭,一個使木棍。玉響看準時機,側身躲開朝他揮舞着木棍的丘丘人,趁它因慣性向前沖時,玉響迅速沖向其中一個弓箭手将它擊倒。
擡頭時發現丘丘人已經再次揮舞着木棍沖來了,玉響連忙架起劍抵禦。手臂已經有些脫力,沒辦法招架太久,玉響隻阻擋片刻便主動洩了力,同時翻身躲開。
剛站穩身體,擡眼卻見一支箭迎面朝他襲來,玉響一驚,隻來得及擡手阻擋。但預想中的痛疼感沒有到來,隻聽到箭矢險險在耳邊劃過的破空聲。玉響沒時間考慮太多,趁此機會将最後一個弓箭手放倒。
沒有了暗箭的顧慮,對付木棍丘丘人便輕松許多,玉響稍微周旋片刻解決了它。打敗敵人後,玉響沒有立馬放松,他警惕地觀察了一圈周圍,确定沒有其他危險才收起劍。
玉響走向呼救的人,發現之前瞥見的綠色的身影并不是錯覺,呼救的大叔旁邊站着的不正是他的男朋友嗎?玉響想起了那支偏離了軌道的箭,或許就是溫迪出手才讓他免去危機。
即使知道溫迪有神之眼,玉響還是不由得皺起眉,擔憂道:“你們怎麼樣,有受傷嗎?”
“謝、謝謝,多虧了你,我們沒有事。”大叔驚魂未定地說。
“最近丘丘人突然增多,騎士團已經采取行動了,但近期出門還是要小心。”玉響嚴肅地告訴他,又看向溫迪,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溫迪率先伸出雙手拍上了他的手臂。
玉響愣了下,見溫迪表情認真地上下打量他,似乎在确認什麼。玉響反應過來,連忙說:“我沒有事……”
溫迪卻沒理會他,繼續自顧自檢查,玉響便也趁此機會近距離檢查了一下溫迪,确定吟遊詩人看上去無礙才稍稍放下心來。
溫迪将玉響上上下下仔細拍了一通,确認騎士隻是有些乏力并沒有受傷,才滿意地點點頭,道:“鑒于某人就算有事也不會說的性子,我還是親自檢查一下才放心。”
被說中的某人默默閉上了嘴。
溫迪握住玉響因脫力而微微顫抖的手,“我的騎士要更關心一下自己才對,應該量力而行,畢竟你在擔心别人的同時,還有人在擔心着你。”
“我會注意的。”玉響乖巧地點點頭,知道這次是自己勉強了。溫迪的關心讓他心中暖洋洋的,暗想下次行動要注意留出餘力,方便應對突發事件。
一旁的大叔驚異地看着這一幕,剛剛還一臉嚴肅提醒他的騎士,現在卻低着頭乖乖聽吟遊詩人說教,大叔遲疑地問:“你們……認識嗎?”
“嗯咳!”溫迪頓時來了勁,拉過玉響,頗為得意道:“來來來,大叔,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男朋友玉響,是位認真負責、熱心友善的西風騎士。”
聽到溫迪向别人介紹他為男朋友,玉響不自覺挺直了腰闆。蒙德人向來自由,大叔也不為他們的關系感到意外,他友好地自我介紹道:“我叫布魯克,是清泉鎮的居民,很高興認識你這樣偉大的騎士。”
玉響搖搖頭,“布魯克先生,您謬贊了,我隻是一個普通的騎士,談不上偉大。”
布魯克眼中帶着感激,真誠道:“不管怎麼說,你救了我,對我來說就是偉大的。”
“保護百姓是騎士應盡的職責罷了。說起來,這裡還可能有危險,請讓我護送您回鎮上。”玉響不放心地環顧四周。
“這個……”布魯克有些遲疑,他不自覺擰起眉,像在糾結什麼。
“大叔其實掉了東西在雪山。”溫迪幫布魯克說了出來,“我路上遇到大叔,知道了緣由便打算幫幫他,畢竟冒着生命危險也要上雪山尋找,那一定是對他十分重要的東西。”
玉響聽後,認真思考了一會兒,說:“既然如此請讓我同行吧,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
“明明才救了我,卻還要麻煩騎士幫忙嗎?”布魯克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他的眼睛望着雪山,似乎有些落寞,“要不……還是算了吧,雪山太危險了,一不小心就會被茫茫白雪淹沒。”
“我說過,保護百姓是騎士應盡的職責,所以并不麻煩。不過你也說得不錯,雪山确實危險……”玉響說到一半,餘光瞥見溫迪朝他拼命眨眼睛,于是話到嘴邊又拐了個彎:“但是也沒那麼嚴重,隻要做好防護措施,我們在雪山外圍找找不是什麼難事。”
說完玉響又用餘光去看溫迪,對方滿意地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玉響不知道吟遊詩人葫蘆裡又在賣什麼藥,但如果隻去雪山外圍,那就随他折騰吧。
另一邊布魯克也不知在糾結什麼,深思熟慮許久,最後還是點了頭,“那就麻煩你們了,那個東西……對我很重要。”
……
三人休整片刻,準備萬全後才走進雪山。雪山寒風刺骨,與蒙德城溫暖的季風相比可以說是兩個極端。提起這個就不得不感謝風神,多虧了巴巴托斯的庇護才能有如今這樣氣候适宜、糧食充足的蒙德。
即使穿着盔甲,在踏入雪山的那一刻還是不由打了個哆嗦。玉響擔憂地看向一身單薄的溫迪,忍不住再次問:“你真的沒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