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皆循聲望向地面。
有侍女“咦”了一聲,指着鑰匙:“這不是柴房的鑰匙嗎?怎麼會在侯夫人身上?”
此言一出,在場之人都看向葉霜,葉霜第一時間看向蕭凜,對方卻回避着她的眼神。
靜王妃大驚,用帕子捂着嘴:“葉妹妹你怎麼是這樣的人?本宮不過說了你兩句,你竟心存報複,将柳妹妹關了起來!早知你是這樣的人,本宮方才就不該讓柳妹妹和你待在一處。”
葉霜未及分辨,柳依依已虛弱地開口:“王妃姐姐莫怪,葉姐姐她不是故意的,是我……是我說了不該說的話,惹了姐姐生氣。”說着咳了兩聲,又擡手欲拉蕭凜的衣袖,“凜哥哥,葉姐姐也不知道我生性怕黑,許是想同跟我開個玩笑罷了。”
蕭凜臉色愈發難看。
葉霜瞬間明白了一切,從一開始,這一切都是設計好的,一環套一環,為的就是讓她百口莫辯。
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向前一步問柳之昂:
“方才柳公子聽說自家妹妹出了事,卻絲毫不慌?竟像早就知道一般。”
這話一出,靜王妃和柳依依的臉色都變了變。
柳之昂支支吾吾:“我沒有!我那是因為靜王殿下和侯爺都在,又是在王府内,知道肯定不會出什麼大事。”
葉霜繼續道:“這點勉強算說得過去,可是我今日第一次來王府,怎會知道柴房在哪兒,還知道鑰匙保管在何處,還能避過府上所有人拿到鑰匙?”
柳依依有些慌亂,暗中看向靜王妃。
其餘幾人似乎也覺得葉霜說得合理。
這時又一位侍女走出來,怯生生跪下:“是奴婢,當時侯夫人讓奴婢拿柴房的鑰匙給她,奴婢以為是王妃讓侯夫人拿鑰匙有事,就給她了。”
葉霜看向那位面生的侍女,瞪大了眼:“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蕭凜喝道:“夠了!”
葉霜震驚地看向蕭凜:“我不認識她,這一切究竟怎麼回事,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蕭凜打斷她:“别再說了!還沒鬧夠嗎?莫要在殿下面前放肆,趕緊跟靜王妃還有柳小姐道歉!”
葉霜還想說什麼,蕭凜厲聲呵斥她:“道歉!”
葉霜的鼻子一酸,眼眶頓時紅了。她死死撐着,努力不讓眼淚流下。
事到如今,她算是什麼都明白了,其實真相是什麼根本不重要,她是否被誣陷也不重要,在場都是聰明人,怎會看不穿這種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戲,隻是一場權力的博弈罷了,他們也是在借柳依依之手,試探蕭凜對葉霜的态度,也想試探蕭凜的底線。
隻是他們沒想到,葉霜在他蕭凜心中,竟一點分量都沒有。
葉霜口中越發苦澀,卻咬緊牙關,不肯道歉。
蕭凜強壓着怒氣,又向靜王賠禮,“讓殿下見笑了,臣弟代賤内向殿下和王妃賠禮,還望殿下和王妃莫要見怪。”
這話一出,便是将罪名落實在葉霜頭上了。
葉霜紅着眼盯着蕭凜,喉嚨發緊,花了極大的力氣才忍住,沒有在靜王和靜王妃面前發作。
靜王擺擺手:“無妨,些許小事,今日下人們失手将柳家二小姐關在柴房,險些讓侯夫人受到驚吓,本王定會稍加懲戒。”
又轉向柳之昂,“你自己的妹妹,自己照顧好!本王稍後會派太醫過去診治,也好放心。”
柳之昂謝了恩,将柳依依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