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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風雲人物的日常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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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兩點五十分,蘇晚星收拾好資料,離開靠窗的位置,準備前往研讨室。她剛走到圖書館一樓大廳,就感覺到氣氛不太對。平日裡相對安靜的大廳,此刻似乎聚集了不少人,目光有意無意地飄向門口方向。

她腳步未停,徑直向外走去。推開厚重的玻璃門,午後的陽光有些晃眼。而就在圖書館正門前的台階下,停着一輛線條流暢、光澤奪目的銀灰色保時捷911。車身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低調中透着無法忽視的奢華感。

更引人注目的是車旁站着的人。

江臨舟正微微俯身,似乎在檢查輪胎。他今天穿着剪裁合體的深灰色休閑西裝外套,裡面是簡單的白色T恤,身姿挺拔如松。陽光勾勒出他完美的側臉輪廓和寬闊的肩膀,188cm的身高和頂級顔值,配上身後的頂級跑車,構成了一幅堪比時尚大片的畫面。

周圍已經聚集了不少學生,有路過的,有特意停下腳步的,還有拿着手機悄悄拍照的。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

“哇!江臨舟的車!保時捷911!太帥了吧!”

“人更帥啊!這顔值這身材…簡直了!”

“他在等誰啊?不會是在等蘇晚星吧?”

“很有可能!他們不是要開項目會嗎?”

“天呐!這是什麼偶像劇場景!”

蘇晚星的腳步在台階頂端頓住了。她看着台階下那個被衆人目光聚焦的身影,又看了看周圍明顯增多的圍觀人群,清冷的臉上第一次浮現出一絲清晰的、名為“麻煩”的無奈。她不喜歡成為焦點,更不喜歡這種被當作“八卦素材”圍觀的感覺。她下意識地想後退一步,從側門繞行。

然而,就在她腳步微動的瞬間,台階下的江臨舟似乎心有所感,擡起了頭。

兩人的目光,隔着十幾級台階和攢動的人群,在喧嚣的空氣中對上了。

江臨舟深邃的眼眸裡,清晰地映出了台階上那個穿着米白色針織衫、抱着書本、微微蹙着眉的纖細身影。她站在圖書館高大的門廊下,陽光在她周身鍍上一層淺金色的光暈,明明身處喧鬧的中心,卻奇異地帶着一種遺世獨立的疏離感。她眼中那點無奈和想逃的情緒,被他精準地捕捉到。

沒有絲毫猶豫,江臨舟直起身,無視了周圍所有的目光和議論,邁開長腿,幾步就跨上了台階,徑直走到蘇晚星面前。

“來了?”他的聲音低沉平穩,仿佛周圍的一切都不存在,隻有眼前這個抱着書本的女孩。

“嗯。”蘇晚星應了一聲,目光掃過他身後那輛過于耀眼的跑車和圍觀的人群,聲音裡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歎息,“…下次,能換輛低調點的車麼?或者停遠點?”

江臨舟順着她的目光回頭瞥了一眼,唇角幾不可察地向上彎了一下,帶着點無奈和了然。他自然地從她手中接過那幾本厚重的期刊,動作流暢而理所當然,仿佛演練過無數次。

“我的錯。”他坦然地承認,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了周圍豎着耳朵的吃瓜群衆耳中,“家裡剛送來的,想試試性能。沒考慮到會…造成擁堵。”他頓了頓,目光重新落回蘇晚星臉上,帶着詢問,“現在走?還是等圍觀群衆散了?”

他語氣平靜,态度自然,完全沒有被圍觀的窘迫,反而帶着一種掌控全局的從容。他将選擇權交給她,同時也巧妙地用“造成擁堵”這個中性詞化解了尴尬。

蘇晚星看着他平靜無波的眼神,又看了看他手中替自己拿着的書,心中那點無奈和煩躁奇異地被撫平了一些。她輕輕吸了口氣:“走吧。研讨會要開始了。”

“好。”江臨舟點頭,很自然地側身,示意她先行。

兩人并肩走下台階。江臨舟高大的身形有意無意地将蘇晚星護在靠裡的位置,隔絕了大部分過于直接的目光。他步伐沉穩,目不斜視,仿佛隻是在執行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任務——送合作夥伴去開會。

圍觀的人群自動分開一條通道,各種目光交織在他們身上:好奇、豔羨、八卦、驚歎。閃光燈悄悄亮了幾下。竊竊私語如同背景音般嗡嗡作響。

蘇晚星挺直背脊,目光平視前方,臉上恢複了慣常的平靜。她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在即将開始的研讨會上,集中在“信念信号萃取引擎”的技術難點上。但身邊這個人身上傳來的沉穩氣息,以及他剛才那句坦然的“我的錯”和自然的維護姿态,像一股無形的力量,幫她抵禦了外界的喧嚣。

坐進副駕駛,江臨舟發動引擎,銀灰色的跑車發出低沉的轟鳴,平穩地彙入校園道路。車窗升起,瞬間隔絕了外面的世界。

車内空間狹小而靜谧,隻有空調細微的風聲。蘇晚星靠在椅背上,輕輕舒了口氣。

“感覺像經曆了一場小型粉絲見面會?”江臨舟目視前方,專注地開着車,聲音裡帶着一絲極淡的調侃。

蘇晚星側頭看他,他清俊的側臉線條流暢而冷硬,下颌線繃着,顯示出他并非完全不在意,隻是習慣了掌控和掩飾。

“彼此彼此,□□。”她回敬道,語氣同樣平靜,“你的‘日常煩惱’,看來級别更高。”她指的是那輛引人矚目的車。

江臨舟低低地笑了一聲,那笑聲在密閉的車廂裡顯得格外清晰悅耳。“下次換輛自行車?”他半開玩笑地說,随即又正色道,“或者,我停遠點,在圖書館後門等你?”

他居然真的在考慮解決方案。蘇晚星看着他認真的側臉,心中那點因圍觀而産生的最後一絲郁氣也消散了。她搖搖頭:“不用那麼麻煩。就像你說的,做好自己的事,旁人的目光自然就散了。”她頓了頓,補充道,“隻是覺得,把精力花在關注這些事上,有點…浪費熵值。”

江臨舟握着方向盤的手指微微一頓,随即唇角再次上揚。又是“熵”。這個女孩,總能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用她獨特的宇宙觀給人驚喜。

“有道理。”他贊同道,“熵增不可逆,我們的注意力資源更該用在刀刃上。”他轉動方向盤,車子駛向圖書館後區相對僻靜的道路,“比如,下午怎麼攻克那個‘信念更新’的參數優化。”

話題自然而然地回到了項目核心。車内的氣氛輕松而專注。窗外的陽光透過樹蔭灑下斑駁的光影,剛才那場小小的“風雲人物煩惱”,如同投入深湖的石子,漣漪過後,湖面重歸平靜。兩顆同樣追求效率、專注内核的靈魂,在這短暫的獨處空間裡,找到了共鳴和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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