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本來就站在玄關處,被她輕輕一推,連忙說:“你别哭。”
“我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但知道,隻要裴堯那個前男友還時不時出現,就有人會看不起我,不管多努力,多保護孩子。這個世界對我的惡意,都很重。”林無可很順利地把他推出去,把門砰地關上。
門關上的那一刻,林無可蹲下身,抱住了自己。死死把門頂住了。
她感覺自己演的挺好的。那種被誤解的感覺,她其實早已經走過來了,現在的她沒那麼在意,剛剛都是表演的傷心欲絕。
隻是,她忽然想到了,就這麼趕走陸璟棟,她的投資豈不是要黃了,她之前創業路演總沒人聽,還挺命苦的。她不要那麼命苦了啊。
窗外風很大,嗚嗚地刮着,像是在為她的命苦哭泣。她才想起自己忘了關窗了。
糯糯在床上睡覺,蓋着一層薄被子。她連忙走了過去,把窗子關上,一低頭發現陸璟棟就站在樓下,像一尊沉默的雕像,看着這邊,久久沒有離去。
她輕輕地關上窗子,就這樣吧,兩人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
看着糯糯的睡顔,她堅定地想,糯糯隻能是她一個人的。
第10章秋 (改)
第二天,糯糯已經退燒了,精神也恢複了不少,隻是還有些恹恹的,不愛說話。
她又在家請假照顧了糯糯一天。
傍晚的時候,糯糯已經活蹦亂跳,纏着她要出去玩。
她帶糯糯去樓下小區花園裡玩會兒。夕陽的餘晖給小區鍍上了一層溫暖的金色,孩子們在滑梯和秋千上嬉笑打鬧,充滿了生活氣息。
她創業業務繁忙,即便是在陪孩子的時候,手機也響個不停。
這時候,合夥人趙珊打來了電話。
她接了一個電話,走到一旁的長椅坐下,一時間聊得入神了。
她蹙着眉,認真地和電話那頭讨論着項目細節,完全沒有注意到時間在一點點流逝。
林無可打完電話後,站在小區綠化帶旁,發現小糯糯不見了。
她把手機捏在手裡,指節泛白。
秋風吹過,卷起幾片落葉,帶着一絲涼意。
她眼神在四周的灌木、滑梯、圍欄來回掃,沒發現糯糯,頓時臉上血色褪盡,一片慘白。
“糯糯——”她聲音發啞,壓着恐懼地喊了一聲,那聲音在空曠的小區裡顯得格外微弱和無助。
沒有回應。
她腦子裡已經開始飛快模拟最壞的可能,她怕極了。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幾乎要喘不過氣來。眼前陣陣發黑,雙腿也有些發軟。
她趕緊在四周尋找,一邊找一邊喊,聲音帶着無法掩飾的顫抖。她的身影在小區裡踉跄地穿梭着。
而同一時間,陸璟棟剛好在附近下車。
剛剛應酬散場,車從她家小區旁經過,他跟司機随口報了地址,說要下來透透風。
結果剛拐進小路,就看見她一個人站在小區的自行車棚子附近,臉色慘白,嘴唇也毫無血色,像是下一秒要倒下。
他沒說話,快步走過去。
“林無可。”他喚了一聲,聲音不複往日的沉穩,帶着急切與擔憂。
她猛地擡頭,眼圈紅着,布滿了血絲,聲音幾乎要破音:“糯糯不見了,我接了個電話,他剛還在我身邊的草地上,突然就找不到他了!”
她情緒快崩了,站着卻像随時可能倒下,身體微微搖晃着,仿佛一陣風就能把她吹倒。
陸璟棟沉聲道:“你先冷靜。他平時最愛去哪兒?”
他的聲音像一劑鎮定劑,讓她混亂的思緒有了一絲清明。
“滑梯,小賣部。我都找了。”
“你剛剛打電話在哪?”
“那邊。”
“我們過去,你站那别動。我去找。糯糯可能回來找你。”他語速平穩,目光堅定。
那一瞬間,林無可像是終于抓住了什麼救命稻草,但她沒再多說,隻用力點了點頭,眼淚卻不争氣地湧了上來,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回到了原地等待,每一分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十分鐘後。
她正心急如焚,手腳冰涼,幾乎要絕望的時候,就看見陸璟棟牽着糯糯的手,從後排樓的圍欄拐出來。夕陽的餘晖将他們的身影拉得很長,像一幅溫暖的剪影。
“糯糯剛剛躲在垃圾桶後面呢。” 陸璟棟開口解釋。
糯糯兩隻手捧着什麼,小臉上帶着一絲得意,開口說:“我跟着小貓貓走了一下,它一直往前,然後藏在小賣部的垃圾桶後面啦。”
林無可沖過去,抱住孩子,卻沒說話,雙肩劇烈起伏,眼淚一下子掉下來,滾燙的淚水打濕了糯糯的肩頭。
她知道不能在糯糯面前失控,但身體還是忍不住的顫抖。
陸璟棟站在一旁,沒有說話,隻默默低頭,蹲下來,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紙巾,遞過來。
他的動作很輕,帶着一種無言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