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我帶你回去。”裴堯很堅持, “我答應過你媽媽,要帶糯糯出去玩。到時候你一起嗎?”
“這是?”一名員工問。
裴堯帶着炫耀的口吻說:“我是糯糯爸爸。”
“糯糯爸爸?”趙珊發出一聲淬了冰的冷笑,“不是我們陸總嗎?之前一直是陸總接送糯糯。”
裴堯頓時面色一白:“趙珊你怎麼在這?”
“大學畢業後,我和林無可一起創業你忘了嗎?麻煩你滾出包廂,不然我要叫保安了。”趙珊說。
“林無可,這些都是你員工?”裴堯看着屋裡差不多有十個人,不敢置信。
這些人都是林無可新招的。新來的營銷總監肖鶴站起來,他比裴堯更高,氣勢上形成碾壓:“沒錯 ,但我們不需要向你挨個介紹吧,你是哪根蔥?“
這句話像一記耳光,火辣辣地抽在裴堯臉上。
林無可看向他,眼神冰冷而堅定:“裴堯,我想我上次已經說得很清楚了。糯糯的生活,不需要你的參與。我不會同意你帶他出去,以後也請你不要再用這種方式來打擾我們。”
她覺得有些荒謬,她當初怎麼看中這種人的。
他的自私和虛僞,讓她感到一陣陣的惡心。
“林總發話了,還不快走。” 肖鶴擋在了林無可面前。
剩下的員工,也上前護住了林無可。
裴堯見林無可這邊人多勢衆,連連後退。突然冒出一句:“其實,我今天想找你聊聊你的新産品。材料雖然不錯,但有些黯淡,特别是我朋友剛好買到了一盒完全染色失敗發白的。”
“你什麼意思?”
“這事兒,如果處理不好,恐怕會影響口碑。”
林無可這批産品自己試用的時候,确實也發現了這個問題,當時覺得是小瑕疵,沒想到裴堯準備大做文章。
“你威脅我們?”林無可先開了口,聲音裡帶着一絲憤怒。
“隻要你答應我見糯糯,我可以銷毀那套盲盒。你也知道的,孩子用的東西,一點事情都會引發風吹草動。”裴堯說。
“公司的事情我們能處理。”
這時候,經理帶着幾名保安走了過來:“剛剛有人聯系前台,說這邊有人鬧場。”
說着把裴堯,給帶了出去。
“很抱歉,林小姐,您這局,我們給您免單,歡迎下次再來。”經理對林無可态度格外恭敬。
員工們立刻歡呼起來,還有人吹起口哨。
林無可一愣,就這給她免單了。問了一圈,似乎也沒人聯系前台啊。
衆人繼續喝酒,離開的時候,衆人經過外面的party區,有DJ在打碟。
林無可,忽然注意到二樓的扶手處,站着一個熟悉的身影,陸璟棟,站在綠植後。
他正安靜地看着她,舉了舉手中的酒杯,遙遙緻意。
林無可的手機震動,一條消息彈了出來:我送你回去。
林無可心髒一跳,原才是陸璟棟叫保安趕走了裴堯。
她讓員工先離開。
而後,才出門。
一輛黑色的車停在輔路上,是陸璟棟的。
她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陸璟棟坐在旁邊,神情冷靜:“他找你幹什麼?”
她低下頭,避開了那道目光。
那些她想要擺脫的東西,一直以來,她都隻能一個人對抗,咬牙堅持,沒人能真正替她分擔。
陸璟棟投資了她的公司,她知道這不過是利益交換,她不該想太多别的。
可有些情緒,總是控制不住,哪怕她極力壓下,也還是會不小心越界。
她沉默片刻後,才問:“剛剛是你趕走裴堯的?”
“我送你回家。”陸璟棟沒說是或不是,隻是低頭将方向盤握緊,漸漸加速。
車窗外是夜色闌珊,京市的夜晚,帶着不同于南方的幹爽與微涼。
在陸璟棟的陪伴下,車子她到了家樓下。
她并沒有和陸璟棟聊起裴堯的威脅,還有林母讓她和裴堯在爺爺面前扮演恩愛的事情。
林無可以為就這麼混過去了,準備下車,發現車被鎖死了。
“你還沒回答我,他來找你做什麼?”陸璟棟追問。
林無可沉吟片刻:“我不可以保持隐私嗎?”
陸璟棟點點頭:“好,可以。”
但明顯有些怒氣。
陸璟棟打開車鎖,林無可下車前,他說:“明天我去創業園,傍晚我來送你回家。”
在初創園,陸璟棟投資了不止她一個項目,時常過去視察。
“不必了吧,太麻煩你了。”林無可下意識地拒絕。她的腦海裡,瞬間閃過昨晚他提到的、那樁與港圈的聯姻。像一根小小的荊棘刺,紮在心上,提醒她保持距離。
陸璟棟似乎看穿了她的疏離,卻不急着用公事來壓她。他隻是靠在椅背上,轉頭看着她,車内昏暗的光線讓他臉上的表情有些看不真切,仿佛一隻注視着獵物的獵豹。
“你在躲我。”他肯定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