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滅維維筆一丢,他把額發往後梳。
[這算什麼問題,不需要你幫我翻譯了系統。]
滅滅維維眉毛一挑,自信地搖頭。
一分鐘後,滅滅維維還保持着剛才的動作,他面前的機器蟲也維持着剛才的樣子。
[醫生短路了嗎,系統?]
滅滅維維尴尬地縮在椅子上。46389和滅滅維維誰也摸不着頭腦。
醫生蟲沒有短路,它不是個專業的醫生。但它的信息不知道被誰給填寫上去,混在滅滅維維主治醫生的候選名單上去。
機器醫生蟲已經停止運行了很長一段時間,當它再次被喚醒時,重啟它的蟲就把它帶到這間辦公室,告訴它,它目前的任務是做好面前這位雄蟲閣下的主治醫生。
它一個管家型機器蟲,真搞不懂該怎麼做好精神病醫生。
所以它把自己大腦芯片和蟲網鍊接起來,現在直播上的彈幕密密麻麻,瘋狂沖擊它很久沒有運行的大腦。
滅滅維維和46389是一點也沒想過他在直播裡的形象是哪樣的。
機器蟲說完問題後,看直播的蟲就看見身形瘦削的雄蟲閣下渾身一抖,他遲遲不肯下筆,迷茫又遲疑,就像這個問題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天啊,憐愛了憐愛了家蟲們。]
[不會吧,滅滅維維閣下真的有精神病嗎?!]
[小可憐,感覺他自己都不确定自己到底生病沒有……滅滅維維閣下快到我懷裡來吧。]
[滅滅維維閣下既然都會申請這個直播,那他肯定是沒病的……但是閣下他都在這裡面待了這麼久了,沒病也得憋出病吧……]
機器蟲的型号老得掉牙,它艱難的把突然增多的彈幕給處理好,再試着從裡面挑選出幾條有用的彈幕。
“啊、啊!滅滅維維閣下您、您請稍等一會兒……我這邊……有一些問題要處理……”
機器蟲老舊的聯網零件和現在的蟲網不太匹配,這網連得一會斷一會卡頓。它抽空回應了一下滅滅維維。
滅滅維維手指蜷縮,眼神不知道看哪。
[這個直播好無聊啊,西格裡芬殿下也開直播了,還是西格裡芬殿下的直播有趣。]
[……無語,管你無不無聊……]
[欸家蟲們,我有個想法啊……如果滅滅維維閣下真的有病,那他就算是殘疾雄蟲……各位,我是說啊…殘蟲不是、那個那個嘛……律法允許自願嫁與殘疾雄蟲的雌蟲,該雄蟲的一切生活都由該雌蟲管理……]
[這樣有點過分吧,滅滅維維閣下很可能是沒病的……]
[可哥們你想啊,殘疾雄蟲雖然殘疾,但之前哪隻嫁給殘雄的雌蟲現在過得不快樂……]
[我的雌兄弟們,你們才是真天才!]
[……]
機器蟲正在瘋狂篩選,滅滅維維和46389不知道,滅滅維維出院的可能性,在他倆不知道的地方悄悄地破碎了。
塞西拉看見這些彈幕,差點把手裡的端腦捏碎。德茲正在喝茶,他看見端腦的屏幕裂了幾條縫,默默的放下手裡的茶杯。
塞西拉這個法外狂蟲,那天熬夜翻了很久的雄蟲律法典,才翻出這麼一條可以和滅滅維維結婚的捷徑。
[你們放屁!雄蟲律法典上根本就沒有這一條!!]
[……這個好像是去年才加上的一條法規,你是不是看錯版本了……]
塞西拉憤怒,他從兜裡掏出自己寶貴得不得了的法典,一看出版時間。塞西拉立馬把它丢地上。他雌的,史前版本!
塞西拉雙手緊緊握拳,咬緊牙齒。無法遏制的怒火在他的心中翻滾,他想把觊觎滅滅維維閣下的家夥們都丢進深不可測的海洋裡。
德茲翻着手裡的資料,感慨着:年輕蟲啊年輕蟲。
機器蟲整理好紙張,又伸出兩隻機械臂去接水,然後把水遞給滅滅維維。
[……感覺不一樣了,它要認真了……]
滅滅維維正襟危坐,仔細聽問題。
“滅滅維維閣下,您的年齡?”
“十八。”
“職業。”
“無業遊蟲。”
“文化程度。”
“沒有文化,蟲盲。”
“婚姻狀況。”
“未婚。”
機器蟲接過紙張,擡頭看了他一眼。這個年齡段的雄蟲還是未婚,真是少見。
[靠,你們聽見沒……]
[他說他未婚欸……]
直播間自動開啟了綠色過濾模式,對雄蟲不友好的彈幕一律被篩去。機器蟲轉動眼球,在腦海中搜尋出下一條問題。
“……”
*
西格裡芬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忠心的追随者飄忽的心思,越西虔心不在焉,腦中亂想,偶爾閃過滅滅維維的那張臉。
“……越院長,你去給我監視好他,任何不對勁的地方都要向我報告。”
越西虔胡亂地點頭,他忽然想起什麼。
“……殿下,您為什麼不直接處理掉他?”
越西虔疑惑,西格裡芬不會對任何一隻對他地位有威脅的雄蟲手下留情,他現在的舉止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約束着。
西格裡芬聞言,青着一張臉。對于這場比賽的對手,他當然想直接殺掉滅滅維維以絕後患,但規則不允許。
每當他生出想要殺死滅滅維維的想法,比賽監察員就會警告他。
想到這裡西格裡芬的臉更加陰沉,他惡狠狠地想:他雌的,遲早把這破監察員給幹掉!
他憤恨地甩開手中的鞭子,鞭子的手柄打向跪在地上的白發政雌。
白發政雌身形修長如松,裸露出上身。他跪在地上,背脊挺直,如一根繃緊的弓弦。
肩膀線條流暢,腰身緊實有力。膚色很白,肌膚像白玉般瑩潤光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