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陪伴一起長大的竹馬,也是出現在18歲的天降。
“你好,我是新搬來的鄰居,我叫喬泗淮。”
一個軟萌的團子敲開了家門,門内站着一個粉雕玉琢的人兒一臉疑惑的看着這個名叫喬泗淮的團子,不一會,從這個人身後冒出另一個人說道。
“你……你好,我叫晏南舟~這個是哥哥,小遲~”
喬泗淮沒想到是作為弟弟的晏南舟率先開口。
但也許是晏南舟的介紹讓喬泗淮一整個誤會了,他以為晏南遲的名字叫做晏小遲,所以便一直都把晏南遲叫做晏小遲。
從幼稚園開始,三人便是在一個學校,晏南遲比晏南舟和喬泗淮高一屆,所以自從關系好了之後,喬泗淮幾乎成了晏南舟的小保姆了。
對于晏南舟的體弱,喬泗淮也逐漸習慣了,一有不對勁直接往高年級跑。
而對于晏南遲的同學,他們見到的最多的并不是作為晏南遲親弟弟的晏南舟,而是喬泗淮。
“晏小遲!”
“晏!小!遲!”
從幼稚園到小學再到初中,都是這樣渡過的,直到晏家搬家。
“哥哥,你是不是舍不得阿淮啊?”看着憂心忡忡的哥哥,晏南舟小心翼翼地問道。
晏南遲有些沉默,并沒說話。
這也是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晏南遲沒有理會弟弟的話。
晏南遲很早就知道一種叫做感情的東西,他清楚的明白自己的心意。可當初的晏南舟并搞不懂這些,他隻是知道搬家以後哥哥好像不太開心。
也是上了高中後,聽着女同學的八卦,晏南舟才後知後覺,他們說的暗戀怎麼這麼像自家老哥。
所以在有了一點點猜想後,當天晚上就窩在哥哥房間裡,好奇地問:“老哥,你是不是暗戀阿淮啊?”
晏南遲本以為是弟弟有什麼事,結果他被老弟的一句話給打蒙了,反應過來後耳尖直接爆紅,結結巴巴的回答:“你……你說什麼呢!”
看見哥哥的模樣,晏南舟瞬間懂了。
懂了。
這還能有什麼不懂的。
所以他才會在大學遇見喬泗淮的時候,迫不及待的将人帶到哥哥面前,還滿臉寫着“快誇我”的樣子。
那個蝴蝶蘭耳夾還是他給晏南遲出的主意呢。
本來是說給玫瑰的。
“玫瑰多好啊!明眼人都能懂。”
“别吧,太明顯了。”晏南遲一臉糾結的看着。
可惜晏南遲覺得太張揚,所以那天晏南舟幫哥哥挑了好幾個小時才選的這對耳夾。
“就這個吧,蝴蝶蘭的寓意也是我愛你,一般人都不知道,夠含蓄吧。”他生無可戀的看着晏南遲。
晏南遲看着手機裡的圖片,微微笑着:“那就這個吧。”
所以啊,在第二天晏南舟看見喬泗淮耳朵上的東西的時候,他就已經把喬泗淮歸類到了自家人的領域裡了。
到了後來,幾人成了樂隊。晏南遲和喬泗淮本來是竹馬,也本應該是天降,可是再一次見面後,除了初見的那句“晏小遲”,晏南遲再也沒聽過這個稱呼。
喬泗淮好像變了,變得不像曾經那樣的開懷,也變得不像以前一樣粘着自己,而是像其他人一樣,規規矩矩又俏皮的喊着“晏哥”。
“晏哥,你明天有課嗎?沒課一起出去玩啊。”
“晏哥,你真的要離開嗎?舟舟他為什麼要組建樂隊,你真的不明白嗎?”
“晏哥……”
“晏哥!”
“晏哥。”
一聲聲的“晏哥”,晏南遲堅定地心早就已經開始搖擺不定,他看着手機裡三人小時候的合影,唉聲歎氣的。
晏南舟抱着哥哥帶來的美食,吃一口哥哥就歎一聲氣,再好吃的東西突然都變得難以下咽。
他放下勺子轉過身看向自家老哥,有些嫌棄:“老哥,你弟我還沒挂呢,您能不能别唉聲歎氣的。”
晏南遲看了弟弟一眼,又歎了口氣:“我又沒想你的事情,你這事我來之前就打探清楚了,成功幾率很大的,你别瞎擔心。”
晏南舟這會就愣了,一邊是吃驚自家哥哥居然不關心自己,另一邊是除了自己,居然還有能讓哥哥唉聲歎氣的事情。
他端着吃的走過去一屁股坐在晏南遲旁邊,問道:“那你歎什麼氣啊?”
身邊的晏南遲一直沉默着遲遲不願意開口,晏南舟再次放下了手中的零食,歪了歪頭,輕聲道:“怎麼了?現在連我也不願意說了?”
“我沒有,我隻是……”晏南遲緩慢地開口,低着頭:“我隻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晏南舟看了看哥哥,小腦袋微微傾斜靠在晏南遲肩上,輕聲地慢慢地開口:“那就慢慢說,我還有很多很多的時間聽你慢慢說。”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晏南遲的眼眶慢慢紅了,一滴淚低落在身上,晏南舟有些愣住了,他起身看着哥哥。
晏南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在他的心裡哥哥永遠都是那個最厲害的人,比世界上任何人都厲害,他從來沒見過哥哥哭泣。
每一次也都是哥哥安慰傷心的自己,他從沒想過哥哥也是脆弱的,哥哥也隻是哥哥,是隻比自己大一歲的哥哥,他不是無所不能的大人。
“哥……”晏南舟伸手捧着晏南遲的臉,他輕輕擦去哥哥眼角的淚,他有些慌張:“你怎麼了?别哭好不好,我在這呢,你說給我聽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