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決賽一共二十組。
他們在十一組,位于中間,距離開唱有點早。
施幼蓉因為要看比賽,早已去了觀衆席,決賽的水平還真挺高的,學校的破音箱居然也能唱得很好聽。
目前這一首不在她的品鑒範圍之内,于是她分了神。
“我拍了好多照片,你媽媽的,你要看嘛。”
“好呀。”陸伶藜其實已經收到了媽媽發過來的照片,是自拍,但不妨礙她看更多的照片。
“我也要看。”遊薊川湊過去,“這麼好的東西,你居然藏着。”
施幼蓉把手機遞到中間:“還沒死心呢。”
提到遊薊川的傷心事,他不耐煩地說:“死了,死了,行了吧。”
陸伶藜捂嘴偷笑,這話她樂意聽。
“唉,你們啊。”遊薊川滾燙的心被她們傷到,委屈巴巴地說,“還是不是好朋友,我難受你們開心,啧,交友不慎。”
施幼蓉可沒功夫聽:“吵死了,還看不看。”
遊薊川閉嘴認真觀賞照片,一眼便入了神,真的好漂亮,淡青色也好襯她,像遺世獨立的一株青蓮。
隻不過,旁邊的男人有點礙眼。
“你媽媽真的太美了。”施幼蓉換上星星眼,“你是她的女兒什麼感受。”
“很驕傲啊。”陸伶藜嘴角帶着笑,“我跟你們說,我還上幼兒園的時候,那時候比較小,但是已經有點小虛榮,每次放學媽媽來接我的時候,我頭都擡得老高,因為其他的小朋友,都堵在我耳朵說,盈盈你的媽媽真漂亮,我超級開心。”
“肯定很快樂。”施幼蓉從她的描述中腦補場景。
“那還用說。”此刻,陸伶藜的下巴微擡。
遊薊川眼神落到她臉上:“唉,可惜啊,你和你媽長得有點不像,好基因沒有傳下來。”
“女兒像爸呗。”施幼蓉問,“我挺好奇的,你爸上次來的時候,那氣場,他是不是一個不苟言笑的人,平時在家話都不說兩句。”
“還好吧,也沒有吧,他在家話挺多的。”陸伶藜不知道為什麼他們都覺得她爸兇,“我媽說我爸是神經病。”
“噗,哈哈哈。”遊薊川忽然大笑,然後笑着笑着停下來,這三個字并不是貶低,而是帶着調情意味的詞。
試問一個女人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會說一個男人神經病。
遊薊川又笑出了聲。
“收斂。”施幼蓉給了他一肘擊,“好了,我要單獨說一句,穆雪純很帥。”
“真的太誇張了。”遊薊川哼了一聲,“也不就是兩根眉毛,兩隻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巴。”
施幼蓉:“哎喲喲喲,真酸,盈盈你說,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穆雪純比你帥。”
陸伶藜毫不猶豫:“穆雪純。”
施幼蓉刺激他:“聽到了嗎。”
遊薊川幽怨地看着她:“聽到了,兩隻耳朵都聽到了,聽歌吧,現在禁止你們兩個打壓我。”
第九組結束,施幼蓉馬上在群裡通知,并且附贈了兩人的合照。
【同學們,馬上就要到咱們班的雪米組合了,尖叫聲給我準備,請在場的同學,給出最大的熱情】
【我的天,這兩位的顔值,這是校園大賽的水平嗎,簡直是音樂節的水平】
【有我們偉大的英雄母親在,絕對沒意外】
【我說副班長,别天天喊媽,明明就是漂亮姐姐,你懂嗎,你一點都不懂】
【穆同學,這次的妝造,我天,帥出新高度,秒殺一衆男明星】
【絕了,太絕了,預言一波,論壇上又要瘋狂傳圖了】
看到大家的期待值都這麼高,施幼蓉拭目以待,不管他們看不看的到,她發去消息。
【馬上到你們了,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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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玏緊張地在後台等待上場。
在上一場結束後,在志願者引導下,她站上舞台。
而主持人還在報幕。
不是第一次面對如此多觀衆,米玏的心很平靜,當主持人下場,燈光打在自己身上的那一秒,她轉頭看着舞台另一邊的人。
恰好他的視線也投遞過來,目光相接,前奏響起,他們随着音樂的節拍進入了歌曲的節奏。
歌曲舞台本質上也是一場表演。
為此,他們商量了燈光和走位,不複雜,跟着歌曲每段情緒的不同變換位置。
第一段,由米玏開啟,因此燈光隻打在她的身上,冷白的燈光将她襯托的更清冷更不食煙火,不知從哪裡吹來的一陣風将她的裙擺吹起。
從人眼睛看到的畫面也随之蕩漾。
溫柔又細膩的聲音搭上舒緩的音樂,似乎也吹走了初夏時觀衆内心的燥熱。
面對那麼多觀衆,米玏還是一眼找到了她的寶貝,眼神定格在她身上唱着歌。
台下觀衆在歡呼。
位置好,陸伶藜瘋狂對她揮手,臉上是幸福又喜悅的神情,她恨不得昭告全天下,這是她的媽媽。
“好聽。”施幼蓉早架好了相機,“我的耳朵得到了洗禮,上一個人音太飄了。”
現場有不少人用手機錄像,遊薊川沒有,他在用眼睛看。
不同以往,不是偷窺的角度,也不是在深夜睡不着翻出他偷拍的視頻翻來覆去地看。
而是光明正大的欣賞。
台上的她真的好耀眼,渾身散發着奇異的光彩,多麼吸引人。
此時此刻,遊薊川處于一個極度的幸福中。
台上。
唱完自己的段落,米玏往前走。
另一束光線開啟,伴随着清潤的嗓音,穆雪出現在大衆視野中,都說唱歌需要技巧,可真情實感更能打動人。
校園名人一出現。
現場的尖叫聲似乎又上了一層樓。
站在自己的位置不動,穆雪純的眼神看着前方的位置,熱烈又小心翼翼,他們相隔一段距離,好似不在一個畫面中,就像是觸碰不到的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