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力的手指緊緊摳在鋼闆接縫處,與猜測的稍有出入卻大差不差。
劉夏瞬間解除手上幻化出來的機械手,說實話比起她自己的手來,這鐵疙瘩不熟悉的話着實有些不太好用。
當時宋懸從鋼闆下沉時發絲被風帶動,當時劉夏就猜測這下面一定不是個完全封閉的空間。
金屬鋼闆下有一套精密的機關運作,可以閉合展開形成各種寬度的空間,托舉承載不同大小的人體或污染物的升降行為,間隙處隐隐有亮光浮現。
此時劉夏所在的位置就是這麼一個垂直的金屬空間,由于沒有物體需要升降,下方托舉的鋼闆并不存在,是完全懸空的。
确認沒有被夾成肉餅的風險後,劉夏絲毫沒有遲疑,手指一松整個人開始迅速向下墜去,與此同時她展開雙臂撐住兩側鐵壁用于減速。
落地時劉夏順勢一滾,減緩了下墜的沖力,擡頭看去時頭頂的鋼闆已經徹底閉合。
最後的亮光徹底消失的時候,劉夏很快适應了這裡的環境。
徐徐的風從下方透出,一絲微光從類似于通風口似的縫隙内透出,在劉夏臉上投出幾道微弱的橫線,環視了一下這裡的情況,可以隐約聞到消毒水和血液的味道。
劉夏屏住呼吸,俯下身在金屬甬道内摸索着找到一處縫隙,眯着眼睛透過通風口的金屬網格向下窺視。
下面是一間大約十平米寬的獨立房間,透明的醫療艙位于房間的最中央,内部充盈着淡綠色的液體。
此時裡面的傷者是此次的獲勝者疤頭,他僅穿着短褲幾乎全身赤裸,身上的外附骨骼已經被拆卸放在在一旁,正懸浮在淡綠色液體中,兩條鑲嵌在醫療艙内的機械臂快速移動着修複他破損的身體和義肢。
看來這就是「利維坦」的醫療手段,對比現代社會的醫療水平,可以說已經發展到十分先進的水準。
“不是宋懸……”
劉夏心中默默想着,再次向另一處透光處爬去。
所有隔間内的醫療艙裡都躺着一名衣着清涼的傷者,連那名被疤頭當做‘人肉飛盤’的持劍戰士都正在被修複着,幾乎被咬斷的腰部已經縫合完畢,看來一條小命算是保住了。
“嘩啦啦……”一陣清晰的水聲從某處醫療間傳來。
劉夏連忙輕手輕腳的爬到了聲音的來源處,房間内的傷員是那名被擊穿腿部肌肉的重型外附骨骼戰士。
此時他的身體已經修複完畢,正渾身濕漉漉的站在房間中央,醫療艙内的綠色液體已經消失。
那名重型戰士表情有些懊惱,熟練的将外附骨骼對接到身上,很快就打開大門走了出去。
顯然對這個醫療間十分熟悉,整個過程輕車熟路。
看到這一幕的劉夏面色稍微緩和,沒有剛剛那麼難看,再次重拾信心找了起來。
從這情形來看,醫療艙内不管是機械臂還是不知名的綠色液體,都擁有着極其強悍的修複能力,最早進入醫療艙的戰士已然修複完畢。
可以看出「利維坦」作為大賽主辦方,是真的沒有對選手的生命不管不顧,既保證大賽的觀賞性,對于參賽選手也最大程度的避免損耗。
直到一連找了七、八個隔間,劉夏的心情即将煩躁起來的時候,才終于找到了位于邊緣房間的宋懸。
當劉夏終于看到整個人浸泡在液體中的還活着的宋懸時,一顆懸着的心這才總算落了地。
“隻要還活着就好。”劉夏喃喃自語,緊皺的眉頭放松了下來,目光中不由自主的帶着溫柔且愧疚的神色。
也不知道這醫療艙是怎麼安排的,最後送入的選手反而在如此邊緣的位置,以至于劉夏開始時都在疤頭醫療艙所在位置附近尋找,兜兜轉轉幾乎把所有選手的半裸身體看了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