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三年,先帝因病駕崩,太子登基為帝。封原太子妃為皇後,總攝後宮事;封嫡長子為太子,代理朝政。
新一任的大堰皇帝表示:他就是一個普通人,什麼都不懂。如果讓他插手朝政,說不定會把這個國家帶入絕境。所以還是讓聰明人來的好,比如他的兒子。
葉重錦從皇家圖書館裡出來,進入朝堂的第一件事就是開啟全民習武工程。無分貴賤,無論男女,隻要到達一定的年紀就要去幼學學習。
如果有人不想自家孩子吃苦受罪,那就拿錢來。而這些錢可以投入幼□□營,讓更多的孩子吃飽穿暖,不懼酷暑嚴寒。
此事傳入江湖,引起一片嘩然。如果所有的練武奇才都被朝廷給籠絡去了,那麼留給各大門派以及各大家族的還有什麼?
更何況當朝廷一家獨大的時候,江湖還能算是江湖嗎?
于是在徒子徒孫的勸告下,衆多宗師級别高手聯合起來,一起殺向皇城。
葉重錦早有預料,提着一把劍站在城門口,面無表情的看着來犯的宗師們。
一雙眼眸如同珍珠一樣璀璨,又如寬廣無垠的大海,表面波瀾不驚,實則波濤洶湧。
第一個露面的宗師是位女子,大約三十來歲的模樣,雖然容貌普通,并無過人之處,可一身氣質超凡脫俗,宛若山中隐士,常年不問世事。
她長發挽起,不施粉黛,穿着普普通通還帶着補丁的短打,手握一把亮閃閃的砍柴刀。
如果不是那一身氣質,恐怕會被誤認為是鄉下農婦,不足為奇。
“前輩,”葉重錦微微側頭,撩起從鬓角滑落的碎發,笑問道:“你難道認為之前的江湖很好嗎?”
做鄉下農婦打扮的宗師級别高手突兀的停下腳步,反問道:“你究竟想幹什麼?”
葉重錦回答:“我想要每一個人都學會武功,再也不會成為他人的犧牲品。”
“前輩,你知道嗎?”說到這裡,他的聲音略低了幾分,就像是悶熱的天氣,讓人全身不自在。
“在我小的時候,有人将我擄走,說是培養成暗衛。”
“怎麼可能?你可是皇親國戚。”
做農婦打扮的宗師級别高手不相信,眼裡滿是質疑。
葉重錦接着說:“是啊,我可是皇親國戚。縱然是皇親國戚的我都能被人擄走,那普通老百姓的孩子呢?”
聽聞此言,做農婦打扮的宗師級别高手沉默良久。
半響後,她說:“你是個好太子,未來也會是一個好皇帝。”
“前輩嚴重了,”葉重錦扯了扯嘴角,裝作心情不佳的樣子,聲音悶悶的說:“隻是我淋了雨,就想給他人撐傘而已。”
做農婦打扮的宗師級别高手歎了一口氣,在袖子裡掏了掏,掏出了一本手寫的線裝書。
“這是我畢生所學,隻要你答應我将它傳下去,今天就當我沒來過。”
“前輩大義,後輩豈有不應之理?”
葉重錦雙手抱拳,躬身一禮。
等他起身之時,那氣勢不俗的女性宗師已經不見了身影,原地隻剩下一本手寫的線裝書,幾張書頁在狂風中瑟瑟發抖。
第二個露面的宗師級别高手是一位儒雅老人。他有着長長的胡子,手持戒尺,一身書卷氣。與其說是武者,還不如說是教書的夫子。
葉重錦用家國大義對付他,希望他主動退走。
可是沒用。
葉重錦睫毛一顫,低聲笑道:“前輩難道不想知道大宗師是一個怎樣的境界嗎?”
儒雅老人挑眉,略顯困惑的問:“小子,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葉重錦解釋道:“為什麼一直沒有人成就大宗師境界?在我看來,是因為習武的人實在是太少了。自古以來,各門各派掃敝自珍。就算收弟子,最多也隻收個幾百人。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誰又能知道,一個沒有習武的人能否在習武後研究出突破至大宗師境界的關鍵?”
說白了就是量變引發質變。
儒雅老人若有所思,似有所悟。
片刻後,他說:“我青城派的傳承不可斷了。”
葉重錦微微一笑,笑靥如花。
“那是當然,青城派武學高深莫測,多年來培養出無數江湖俠客,孤久仰大名,自然是不願錯過。”
儒雅老人冷笑一聲,腳尖一點,身形違背物理法則,如同離弦的箭矢一樣往後退去,刹那間就不見了人影。
第三個露面的宗師級别高手是一個打扮的富麗堂皇的中年男子。他身型比較矮小敦實,挺着個大肚子。見人三分笑,十分和氣。背後有一個巨大的算盤,仿佛純金打造,金光閃閃。
“原來天下第一富商也是宗師,”葉重錦不解的問:“前輩不去繼續賺錢,何必摻和這件事情?”
天下第一富商無奈的道:“老夫也沒辦法,誰讓老夫年輕時候欠了别人人情?現在也到了該還的時候。”
葉重錦頓了頓,一張嘴就是家國大義。
天下第一富商搖了搖頭,“你說再多也沒用,老夫必須還了這個人情。”
葉重錦又開始利誘。
天下第一富商再一次搖頭。
“老夫從來都沒有期盼過成為大宗師,正如老夫當年也沒有期盼過成為宗師一樣,一切都是因緣際會。”
葉重錦笑了笑,做出了最後一個選擇——威逼。
天下第一富商也笑了。
“君子無不信而不立,縱然有諸多惡果,老夫認了。”
“所以你就不顧你家人和手下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