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我才發現你有宋伯野的蛇?”眼鏡哥突然看到,他說:“你用啊,你怎麼不用它去找宋伯野的房間,裡面據說有花姨娘詛咒紙人村民的辦法。”
“花姨娘是誰?是她詛咒的紙人村民?”展暮擡手,看去手腕上的小白蛇,戳了戳它,它卻懶洋洋地沒有反應的樣子。
眼鏡哥:“要喂蛇吃東西,我聽其他玩家說的,喂一次他就指一段路,直到我們找到宋伯野的秘密,它就完成任務待主人房間不走了。”
“喂什麼?”陸朝皺眉,說:“你話說一半不就跟沒說一樣嘛。”
“我想想……”眼鏡哥像是真忘了,顯得很是深思熟慮,突然,他像是恍然大悟,說:“是人血,對,就是,最好你們中的誰受傷了,喂給這條蛇會出現文字提醒。”
陸朝皺眉,看去眼鏡哥的殘血,并且,他肩膀上有傷,他也注意到了陸朝的眼神,賠笑,解釋說:“你是想讓我獻血嗎?哈哈也行,但如果這蛇要吸我太多的血我會拒絕的。”
“你試試嗎?”陸朝問展暮。
展暮點頭,主要是他也沒辦法,于是擡起手腕把小白蛇靠近了眼鏡哥的傷口,有用,它身邊當即彈出一行:進食中……
展暮正專心緻志,陸朝卻見眼鏡哥眸光一閃,眼疾手快扯下小白蛇,轉身欲跑!
陸朝更快,一腳别去,剛好讓眼鏡哥被絆,他不知是緊張還是什麼,顯然沒有反應過來摔倒在地,小白蛇也脫手砸地。
啪嗒,蛇的血量頓時清零。
文字浮現:哎呀~宋伯野的蛇死了。
還哎呀語氣詞,逼遊戲!展暮倍感氣悶。
“蛇死了!”展暮剛想打爆他的眼鏡,卻聽見了聲急促的腳步聲,來自面前漆黑的長廊,陣陣惡喘,還有來自女人低聲的尖笑。
“花姨娘來了,遭了,驚動花姨娘了。”眼鏡哥喃喃自語,變得緊張又惶恐,當即掙紮起來要跑,陸朝冷眼一凝惡聲笑笑。
他就知道這眼鏡男沒安好心。
陸朝動作更快,毫不拖泥帶水手軟,像是料理競争對手,提起他就往聲音發出來的走廊推了過去。
真的有boss,下一秒,眼鏡哥偌大的個頭就被神秘力量給炸成了紅色小飛蝶——
文字浮現:玩家考不上清北不改名淘汰。
展暮定定看着,雖然知道這是遊戲,但也為陸朝的狠心稍驚,陸朝沒留意到他的小情緒,頭也不回,沒覺得有什麼,下意識扣上了展暮的手心就跑。
展暮也跟了上,不過還是想回頭看看,走廊黑暗裡的身影逐漸清晰,穿着身黑白相間的清式衣裳,頭帶珠翠,她沒有眼睛,空空的洞流下猩紅的液體。
一身華服早已不複靓麗,滿身血迹,皮膚白得像紙,手裡捏着把剪刀,鐵制的,生動而又惡心的肉沫沾在上面。
展暮猜,她也許就是花思思,那個,宋子季口信中妙齡嫁給他二哥的可憐美人。
“蛇沒了,怎麼辦?”展暮說,“我們又怎麼找宋伯野的房間。”
他倆胡亂逃着,十指相扣,這宋府簡直大得驚人,又是那種重複又繁瑣的古式老建築,看得人眼花缭亂,不愧被稱作迷宮。
陸朝也麻了,身後花姨娘緊追不舍,好在是她移動速度不快,追不上他們倆個長腿玩家。他也不了解這個副本,幾次下來好幾次進了死胡同,差點跟花姨娘玩秦王繞柱遊戲。
“躲櫃子裡躲櫃子。”展暮靈光一閃,見着這屋裡有個大櫃子,于是拉着陸朝就跟他擠了進去,兩個人。
正裝下了,門一關,陸朝就借着稀薄的光線看清了展暮,滿臉焦急,眼神很亮。
展暮主要是緊張,這種解密,還是沉浸式體驗,外加上有點生死狙殺,他還是難免會為這樣新奇的經曆而激動。
這陣子除了狀态緊繃,眉眼彎彎像好笑,呼吸急促,整個人顯得格外亢奮。
陸朝一直盯着他,明明自己都是數字生命了,按理說不應該會有心跳,可對上展暮這樣鮮活的存在,他竟然會有感覺。
像是枯幹多年的心田被注入了甘泉,有暖意,有幸福,有重新活過來了的感覺。
“挺好玩的不是嗎?”展暮壓低了嗓門說。
陸朝嗯了聲,外面boss花姨娘進來了,正在慢吞吞轉圈,她應該是沒有開櫃子的設定,可即便如此,櫃子裡兩人的神經還是緊繃。
“那個,我聽說遇到僵屍,得閉氣才能過關。”陸朝靠近了展暮用哄騙的口吻說。
展暮艱難回頭,表示疑問,由于實在光線暗淡,他沒能看清陸朝眼底的笑意,而後,唇上就感受到了貼來的麻酥觸覺。
按理說,腦機遊戲不會有觸覺,展暮先是覺得奇怪,後知後覺地,聽到了自己現實裡心髒的狂跳不休——
這死ai騙人,就是想找借口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