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就是因為他抱着一尊菩薩,所以才沒有受到惡道士的詛咒變成紙人?”展暮說,而後又歎氣,“好煩,白蛇沒了,要不然我們早就找到宋伯野的房間了。”
“眼鏡說的是,花姨娘詛咒的村民。”陸朝疑惑,“我總覺得這句話值得深挖。”
他拿出來白玉菩薩,文字浮現:你需要把菩薩擺放回神龛并上香。
“讓我給菩薩上香呢。”陸朝笑了笑,四下打量,還真在角落找到了個小方格子。
他擺正,卻毫無作用,因為沒有香,展暮見之配合他,當即去搜索祠堂供台,找到了三根半截可以拿走的香,用他擁有的打火機點燃了。
咔哒,祠堂供台下傳出陣陣機械音,展暮跟陸朝對視一眼,去掀開供台桌布,一瞧,是條堪堪往下直通的漆黑長道。
很小,很窄,隻能趴着爬下去。
“走吧,繼續,都快40分鐘了。”展暮說着,踐行勇敢者先上理念,立馬趴了下去用胳膊肘艱難前行,毫不拖泥帶水。
陸朝也照做,先是尾随着他不近不遠,好幾次他腿差點踹自己臉上,索性還是慢了好些距離離展暮遠點。
誰知道這黑漆漆的道這麼長!
陸朝耐心地爬着,突然聽到前面展暮傳來驚聲,很是模糊,又像是被淹沒了水裡空寂的咕噜咕噜聲。
他一驚,加快速度爬去,還真遇到了水,好在越往下這個窄道越大,到這裡幾乎是可以半蹲,佝偻着頭下來的寬度了。
陸朝調整姿勢,剛想喊一聲展暮,卻又聽見他在盡頭傳來驚呼又贊歎的感慨:“好牛,陸朝你快過來看,真的很震撼。”
盡頭應該很大,他聲音空曠甚至有回聲。
陸朝過去,越走水越深,最後是沒過了他脖子,他隻好調整姿勢變成了遊泳,不一會兒,見着了展暮也看到的宏大景象。
像是樹,又更像是柱,頂天立地又龐然大物,巍峨且震撼,上寬下窄的圓錐形,青銅機械的材質,上邊密密麻麻畫着亂七八糟的象。
最主要的是,層層青銅圈下邊吊着木牌子,上邊像是生辰八字,很多很多。
展暮則站青銅台上,對着個九宮格發愁,陸朝靠近,見着了個熟悉的奇門遁甲。
是個可以移動石闆,不知道展暮動沒有,總之是些陌生術語,什麼騰蛇,天輔,景門,己,壬之類的。
“根本看不懂。”展暮歎氣。
陸朝還沒仔細琢磨,忽地,他見着隻紅色飛蝶過來,當即抽出展暮腰間的降魔杵一擋,攔了下來破除。
花姨娘居然又出現了!
不知如此,平台上浮現黑色的遊鳝靠近,湊往展暮咬殺而去。
“你來打,我來破局!”陸朝急了,一降魔杵揮走某遊鳝,吼聲。展暮點頭,他倆錯身互換位置相當默契,立馬就各司其職。
陸朝也對這個奇門發了愁,因為他知道,但不會用,不會解局。
正當展暮又一揮殺了某遊鳝,并再次捅殺去花姨娘讓她消停後,陸朝看着青銅喇叭上垂下的木牌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眼鏡說,花姨娘詛咒的村民,可設定明明是惡道士,他又沒通關,難道他說的不對?
他沒研究奇門遁甲了,看去變成飛灰的花姨娘,她被降魔杵給整死消失後,下一次複活也是在附近平台。
并且頭上的木牌會亮!
陸朝極速思考,猜測,這上面掉着的木牌恐怕就是所有人的生辰八字,包括村民,外面的村民也都變成了紙人,死掉一次,複活同時上邊木牌就亮一次。
懂了,花姨娘是突破口,真正的問題在于木牌!
他喝聲:“展暮,有沒有辦法攻擊這些木牌?!”
展暮“啊?”了聲沒空回頭,陸朝繼續說:“這個奇門遁甲是障眼法,不用破,隻要這些木牌沒了村民恐怕也就不會是紙人了!”
“原來如此。”展暮當即懂了,他回頭,看了眼木牌,挂樹上實在很遠,按他倆目前的個頭即便跳上去夠也很難。
“等等木牌。”展暮又想起了什麼,看去奇門遁甲那個盤,上邊有紅色的字塊,他勾唇笑了笑沖去抓起。
那些紅色的字,統統屬火。
展暮往上一丢,笑道:“陸朝,你看好了!”
他回頭,看到了展暮開朗大方的笑,張揚熱烈像極了暖陽,陸朝心跳稍滞,暧昧難以言說。
那幾個小字塊丢上去,還真像是摩擦生熱變成了小炮仗,燃了,還發出巨大的爆炸轟鳴聲——
接二連三,所有的木牌都瞬間燃燒,煙花似地閃耀,火星四濺,陸朝一驚,沖去展暮撲他面前跳水裡避禍,免得他受傷。
兩人雙雙入水,展暮稍驚,任由陸朝抱緊了自己,他沒有呼吸,更沒有心跳,可展暮卻在這樣親昵的動作下品味到了什麼。
他把遊戲當真,甚至這一刻他竟然忘了,我是不會死的玩家。
文字浮現:恭喜你已經成功解除了紙人村民的詛咒。
展暮甚至都沒來得及高興遊戲通關,滿腦子都是複雜,心說完了,他真喜歡我。
就連心跳也不再亢奮,變得平靜,像是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