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憶錦直起身後,墨黑的眸子盯着男生,男生愣了愣,頓時反應了過來,連忙點頭哈腰道:“知道的,我知道該怎麼說,絕對守口如瓶,一百個保證。”
江憶錦嫌惡地踢了男生一腳,“滾吧。”
男生忙不疊跑開後,兩人對視了一眼,開始往廁所裡走。
高宇正叼着煙哼着小曲,褲鍊都沒來得及拉上,視線就一片黑暗,嘴間的煙頭直接掉落進寬大的衣領裡,抖落的煙灰紛紛落下來,飛揚到地上,湮滅在地面坑坑窪窪的水漬裡,未熄滅的煙頭接觸到皮膚表面,燙得高宇嗷嗷叫道:“是誰!你們要幹什麼?”
陸淮用高宇扔在書包上的衣服外套将人籠罩得死死的,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但他和江憶錦誰都不想看見高宇那肥頭大耳的醜陋模樣,幹脆蒙得死死的。
外套的袖子被陸淮繞到脖子後面打了個死結,什麼都看不見的高宇根本摸不到解不開,隻能下意識亂糟糟在空中手舞足蹈地掙紮着,嘴裡怒吼着,“你們、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快點放開我,不然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陸淮直接蹲下身,一個橫掃将人掃在髒兮兮充斥着各種污水垢迹的地上。随後直起身,居高臨下地看着在地上扭曲爬動着的高宇。
高宇這才感到恐懼,再也顧不上虛張聲勢,雙手在地上摸索着尋找支撐點,撐起上半身後,打着哆嗦往後退去,聲音顫抖,“你、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江憶錦忍不住皺了皺眉,他甚至都有點不想動手了,眼前這個身上沾滿了髒污,白色的校服半袖上有着意味不明的黃色斑漬,褲子拉鍊還半褪着。不動手又咽不下這口氣,江憶錦舔了舔有些幹燥的嘴唇,語氣卻毋庸置疑,“你膽子不小阿,居然敢在運動會的報名名單裡動手腳?”
高宇顫抖的身體停頓了一瞬,卻在聽出來說話的人是誰後又忍不住往後退了退,“什麼是我?你在說什麼??!”
“啧,都什麼時候了,還裝什麼呢。”江憶錦踢了踢高宇髒兮兮的褲子。
高宇咽了咽口水,強行使自己鎮定下來,反正從始至終他都沒承認過是自己做的,江憶錦也沒有任何證據能表明這件事跟他有關系。況且這是在學校,他就不信,江憶錦敢做出什麼事情來。
可是高宇忘了,江憶錦既然敢到這裡來堵他,自然而然也不會懼怕任何後果,反正他都會承擔。
“然後呢?你、你到底想幹什麼??”
一旁的陸淮似乎是等得有些不耐煩了,直接把原本蒙在高宇頭上衣服扯下來,一把揪住他後腦勺的頭發,使勁往後拽着。高宇頓時瞪大了眼睛,驚恐地看着陸淮的方向,嘴裡大聲喊道:“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陸淮挑了挑眉,勾起唇角,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浮上眼底,“你不是很喜歡聽别人求饒的聲音嗎?今天也讓你嘗嘗是什麼滋味。”說時遲那時快,陸淮從兜裡飛速抽出一根筆,直直戳向高宇的眼睛。
高宇萬分驚恐,反應過來以後開始劇烈地掙紮,手腳不停地在地上劃拉着,卻被死死控制着,根本動不了一點,喉嚨像是被封住了一樣,求饒的話都無法說出口來,隻能眼睜睜看着筆尖向下戳來。
就在高宇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筆尖堪堪停在了距離他眼球一毫米的地方,随即陸淮松了手,高宇這才無法控制地躺倒在地上,渾身痊攣顫抖着。
他們其實本來也沒打算做什麼,畢竟也不可能真的揍高宇一頓或者怎麼樣,最多吓唬一下,不然這口氣也沒法輕易咽下去,總得出口氣。
陸淮站起身後,兩人不約而同地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江憶錦下意識看向高宇的褲子,忍不住皺了皺眉。
高宇的褲子上蔓延出一灘很深的水痕,顯而易見那是什麼,随着味道的彌漫,果不其然,高宇被吓尿了。
“原來隻有這麼點膽量阿,也不知道當時是誰給你的勇氣。”江憶錦有些失笑道,“我勸你以後還是管好自己,少來招惹我們,我們也不是什麼軟柿子任你拿捏的,隻要你敢來找事,我們也有千百種讓你不好受的辦法。”
陸淮拿着濕巾一點點擦着手,甚至連半點眼神都懶得分給這個惡心肮髒的小人。
兩人也不想再有任何多餘的瓜葛,随即轉身并肩離開了,任由躺在地上的高宇自生自滅,絲毫沒注意到高宇那咬着牙,陰恻恻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