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裡亞順着加杏手指的方向看去,随即也睜大了眼睛,“愛子?”
“她看起來很不對勁,我們還是先觀察……”
然而加杏的話還沒說完,真裡亞就朝愛子跑了過去,愛子卻隻顧着往前走,根本不搭理她。
真裡亞急忙抓住愛子的胳膊,“愛子,我是真裡亞啊!淺川真裡亞!你不認識我了嗎?”
“我不認識你,小姐。”她說話毫無情緒波動,眼底也漆黑迷茫,“不要妨礙我,我要去做禱告!”
愛子甩開真裡亞的手,繼續前行,仿佛一具失去靈魂的空殼。
手足無措的真裡亞愣了一下,她這才發現原來愛子身後還有不少像愛子這樣的人,步履蹒跚,神情空洞,都在去往教堂的路上。
“要去禱告!要去禱告!”每個人麻木地蠕動着嘴唇,似乎是喃喃自語,話語嘈雜,既無節奏又無停頓,連綿不絕。
那些聲音在腦海裡盤旋,形成巨大又急速的漩渦,鋪天蓋地地要将人吞沒。
腦中劇痛,真裡亞抱住腦袋,冷汗從額頭滴落。
加杏連忙過來,扶住真裡亞的肩膀,“真裡亞?你怎麼了?你别吓我啊!”
半天之後,真裡亞放下手,臉上的表情也消失了,“我這是在幹什麼?啊對了,我要去做禱告。”
加杏十分疑惑,“啊?真裡亞,你在說什麼呀?”
鐘聲再次回蕩,加杏全身抽搐了一下,那聲音像海潮般沖刷着她的神經,有什麼東西迅速膨脹開來,頭痛欲裂……
“我主是我的牧者,我必不至缺乏,祂使我躺卧青草地,在可安歇水邊。
祂使我靈魂蘇醒,為己名引導我,為自己的名引導我,引導我走義路。
……
必有恩惠與慈愛,在我一生一世,有恩惠慈愛随着我,在我一生一世。
我且要住在祂殿中,直到永永遠遠,直到永遠……”
唱詩班唱着歌,空靈的歌聲回蕩在教堂裡。
神父做了一個手勢,讓他們停止,介紹道:“各位,歡迎我們的新成員!”
三個人從祭壇後的角門裡走了出來,一男兩女,正是神原、真裡亞和加杏。
坐在長椅上的信徒們紛紛鼓掌,卻個個目光呆滞,面無表情。
神父用手在額前和胸前畫了一豎,又在左右肩膀上畫一橫,虔誠地祈禱着:“願我主賜我福!”
在場諸位機械般地跟着重複道:“願我主賜我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