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墟深處的混沌海在短暫平息後再度翻湧,濃稠如瀝青的霧氣中突然滲出幽藍色光芒。
夏燃手中的青銅羅盤毫無征兆地懸浮而起,古老圖騰迸發刺目的強光,将三人籠罩其中。
程硯感覺體内的混沌因子開始逆流,秦逸破損的琴譜泛起奇異的漣漪,而夏燃的冰火之力竟詭異地歸于沉寂。
“這是......時空裂隙!”程硯在強光中大喊,黑色規則鍊不受控制地朝着漩渦深處延伸。
記憶的碎片突然如潮水般湧來——他曾在蝕魂堡壘的古籍中見過類似記載,當混沌與淨化之力産生極端碰撞時,有可能撕開時空的帷幕。
刺眼光芒散去的瞬間,三人跌落在一片熟悉的竹林中。
遠處傳來歸墟學院的晨鐘聲,程硯低頭看着自己完好無損的衣袖,指尖觸碰到的不再是混沌因子侵蝕的紋路;秦逸手中的琴譜嶄新如初,琴音清越;夏燃的羅盤停止震顫,火焰與冰霜的力量在經脈中平穩流淌。
“我們......回到過去了?”唐小弦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她抱着虛态琴站在竹林小徑上,發間還别着程硯曾送她的白玉蘭簪子。程硯猛地轉身,看見不遠處秦逸雪正朝着這邊招手,少女的白衣在晨風中飄動,臉上帶着他們再熟悉不過的溫柔笑容。
“這不可能!”秦逸踉跄着後退,琴譜上的音符因他的顫抖而跳躍不定,“雪姐已經......”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秦逸雪已經走到面前,伸手輕輕敲了下他的額頭:“又在說胡話?今天可是要去歸墟母池試煉,你們三個再磨蹭,小心被長老罰抄《傳承志》。”
程硯的喉嚨發緊,混沌因子在體内躁動不安,卻詭異地無法凝成攻擊形态。他看着秦逸雪完好無損的模樣,記憶中她為保護自己消散在混沌中的畫面不斷閃回。
“雪姐......”他喃喃開口,聲音沙啞得連自己都陌生。
“怎麼了?臉色這麼差?”秦逸雪擔憂地湊近,身上的靈草香氣萦繞在鼻尖,“是不是昨晚又偷偷研究禁忌法則了?我跟你說過多少次......”
她的責備聲突然被一陣尖銳的警報聲打斷,歸墟的天空瞬間被染成血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