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蘭泱似乎沒想到他能這麼直接,眼神有些閃爍。
“别墨迹了,一會兒酒要涼了。”宋柳說。
見他不動,宋柳将袖子撸起來,緩緩走向前去。
“還得小爺伺候你是吧!”
宋柳将床榻邊的顧蘭泱一把推到,伸手就去扯他整齊的衣襟。
男人眉頭緊縮,神情抗拒,擡手擋住少年的攻勢。
“小啞巴,你别掙紮了——”
宋柳突然道,手下的衣襟已經被扯開大半,露出男人潔白的鎖骨。
“宋柳!”
他惱了?宋柳卻起了挑弄的興緻,賤兮兮地笑道:“你叫啊,叫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你就從了小爺吧——”
宋柳看着小啞巴羞惱的模樣,隻覺玩心更勝,鬼使神差中将他束發的钗子挑開。
長發傾瀉如墨,散落在床榻上。
男人那雙幽深的眸子似是顫動,面露驚詫。
驚愕中,隻見少年擡手,将他臉上的鐵面具摘下來。
“小啞巴,你生得真好看。”
少年的手貼在男人的胸口,感受到男人震如擂鼓的心跳。
他卻道:“你的心跳好快。”
少年的視線天真,并不帶侵略的意味。
男人卻恰好相反,他瞥過眼,不去直視眼前的人。
“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關節又疼了嗎?都說讓你老實待着了,我好給你搓藥酒。”
宋柳伸手去解他的腰鍊,不出所料,那人将他的手腕攥着。
男人的呼吸格外急促,手下的力量有些失控。
宋柳的手腕已經發白,他皺起眉毛:“小啞巴,疼。”
男人幾乎是下意識地洩了力。
宋柳見縫插針,嘴角勾起笑意,将男人的腰鍊勾起,兩下就解開了。
幾乎是同一瞬間,男人擡起手重力打在少年的頸部。
宋柳頓感眼前模糊起來,搖搖晃晃的。
“小啞巴,你大爺——”
話音未落,少年就昏死了過去。
不知他靜坐了多久,呼吸才平穩下來。
顧蘭泱拿起甩在一邊的钗子,将自己淩亂的頭發重新梳好,帶好面具,撈起滾落在地上的金刀。
他從窗戶翻身上去,坐在房檐上吹風。
夜風涼爽,将恍惚中的人拉回。
房内的人,橫七豎八地躺在床榻上,一覺睡到了天亮。
因為姿勢古怪,所以宋柳到後半夜開始就一直在打呼噜,然後打呼噜把自己驚醒了。
不然還不知道要睡到何時。
宋柳有些艱難地爬起來,忍不住痛叫出聲:“我的脖子——”
他渾身都酸痛無比,像是被人群毆了一樣,尤其是他的脖子,它很不争氣的落枕了。
“臭啞巴!手下得真重!”宋柳試圖活動一下僵硬的脖子,卻發現動一下就痛得不行,眼冒淚水。
他罵罵咧咧地穿戴整齊,出了房間。
小三福和宋小幺在院子裡玩,宋母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做女紅。
宋老二在前廳看話本,看見他哥下樓,擡頭瞄了一眼,将話本塞進隔層裡。
自從上次,宋柳就不讓他在櫃台裡看話本了。
“宋老二!”
宋老二虎軀一震,立馬站起身來。
“小啞巴去哪了?”
宋老二松了口氣,還以為他哥發現他偷偷看話本了。
“我今早沒看見小默哥,沒有跑單,估計去巡山打獵了。”
宋柳想點頭示意,卻發現自己的脖子那叫一個甯折不彎。
他捂着脖子痛呼。
“大哥,你脖子咋了?”
“落枕了。”
宋柳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好好看店!”
“宋老闆!正巧你在,你讓我做的那批護膝護肘已經趕制出來了。”隔壁繡坊的慈姑揮了揮手,從店門外走進來。
身後跟着幾個夥計,擡着幾個箱子進來。
宋柳這才想起來,他前些日子讓隔壁繡坊做了一批護膝護肘,準備分發給手下的跑單和倉員,順便給小啞巴做了一套。
“成,麻煩慈姑跑一趟了,一會兒我叫老二把錢給你送過去。”宋柳簡單查看了一番。
“不麻煩!您忙!”
送走慈姑,宋柳将阿鬥叫到店裡。
“差不多就是這些,數量差不多。”
“你将這些發下去吧,每個人拿兩套換着戴。”
清點了一番,宋柳對阿鬥說。
阿鬥在柳上工作了一年多,對宋柳來說很是得力。所以宋柳讓他做了總頭,平日裡對單子的數量沒什麼要求,主要是任由宋柳随叫随到。
“好嘞,掌櫃放心。”阿鬥應下來。
“老二,會員費夠了嗎?”宋柳對鑽進櫃台裡的宋老二問。
宋老二鑽在裡面偷看話本,這麼一出聲将他吓了一跳,腦袋磕在了櫃闆上。
“哎呦!”他痛叫,卻連忙站起身來。
“你幹嘛呢?”宋柳有些嫌棄,瞥了他一眼。
宋老二從隔間裡拿出一本薄子連忙遞給宋柳。
“大哥,你看薄子,我都記在上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