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遠方》是個大IP,無論是劇本、導演、音樂、攝影、剪輯,還是服化、宣發都是匹配的最好班組。
但拍電視劇多不劃算啊,占用時間長,耗費的精力又多,哪有一部綜藝來錢快?若不是沉露作女主,朱維怎麼可能脫掉好幾個綜藝答應來演電視劇?
朱維的經紀人陳大衛據理力争:“安導,我們家維維是選秀出來的,之前也沒拍過電視劇,就指望沉露帶帶他了,您現在把她換了,這不合适吧。您就跟我交個底,到底是誰把沉露換掉的,除了她,誰還能撐得起這部劇?”
安導知曉他說的是實情,無奈道:“您看,丁柳伶行嗎?
陳大衛把墨鏡一摘,似是不可置信:“你說誰?”
“丁柳伶。港城最後的美人,丁柳伶。”安導重複。
同時,邵姐給沉露帶來一個消息:“江沅最近和丁柳伶搞在一起了。”
圈子就這麼點大,誰不知道丁柳伶。
她是選美出來的,但又不是那種傳統意義上的美女,長着一張骨量很大的方圓臉,小麥色皮膚,輪廓深,眼睛狹長,深邃有神,嘴唇極其性感迷人,一颦一笑都極有風情,被譽為“最後的港城美人”。
邵華平有個遺憾,正宇偏向清冷氣質型或者美豔甜美型的标準美女,沉露和齊思林都是兩者的代表,但沒有捧出來一個像丁柳伶這樣的風情萬種的性感美人。
邵華平對丁柳伶的評價極高,贊她是百年難遇的女人,她不一定斬男,但肯定斬女。
“你說說哈,你說說男人怎麼就這麼令人迷惑呢。他能做到沖進火海救你,轉眼之間他又有了新歡。沉露,你說這世界上到底還有什麼是真的。”邵華平感慨萬千。
邵華平知道投資方要求換角後都要氣瘋了,在大棚裡來回踱步,盡管屋外根本沒有人,她依然指着外面罵道:“江沅是不是腦子燒壞了,我認識市四院的幾個醫生,我求他好好去看看腦子。”
“把現女友塞進前女友的劇裡,我也是開了眼界。”周然補刀。
“小周你說說!沉露對不起他嗎?沉露跟他在一起那幾年的,沒少幫他公司和産品宣傳吧,江沅利用她炒作,沉露哪一次不配合?再看看,江沅給她送的那些珠寶首飾,她留了哪件?通通送了回去。分手後,沉露也沒說他一句不是,他一會跟這個模特搞一夜情,一會又跟那個名媛眉來眼去,沉露鬧過沒有?真當我們不知道?”
邵華平叉腰罵了一會,喝了口水潤潤嗓子接着罵:“沉露這個傻逼,我跟她怎麼說的,感情這東西說變就變,隻有錢握在手裡是真的,她還不聽。”
周然表示很不解,江沅給沉露解圍,火中冒險救沉露,又安排醫生護士照顧她,營造出一種自己雖然被迫“聯姻”但心還是在沉露身上的感覺,怎麼轉眼間就用這麼冷酷的手段截胡沉露的資源。
邵華平碎碎念:“能怎麼着,他這是表演型人格,沉浸在自己演譯的深情好男人角色之中,沉露拒絕他,他就惱羞成怒,伺機報複。你去把宣傳組的人都叫過來,老娘活了這麼多年,我就不信玩不過一個毛頭小子。”
一場沒有硝煙的輿論戰打了起來。
網上先放出沉露被搶角的消息:搶角沉露究竟是何方神聖?原是堕落豔女,曾在賭場作荷官。
還有這樣的标題:演技比不上資本?白玉蘭黯然傷神。
或者這樣的标題:富豪狙擊手——丁柳伶的三段秘戀。
邵華平盯着電腦屏幕上花花綠綠的截屏,對周然說:“宣傳組寫得标題一如既往地爛,是不是又把任務交給實習生了。”
周然一邊往嘴裡扒飯一邊說:“看這個文風,估計是找AI寫的。爛歸爛,點擊率和讨論度蠻高的。”
“你去找咱們常用的那幾個豆瓣組寫手,要大學生,最好是新聞系的研究生——叫他們寫,要直擊現代人的痛點,要揭露沉露被資本打壓,引起普通人的共鳴。想象你是一個普通打工仔,每天努力工作,為公司殚精竭慮,甚至累壞身體,突然空降一個關系戶,搶了你的功勞,霸占你的成果,還踩着你升職加薪,這換誰誰不氣?”
“不要揪着丁柳伶那些破事作文章,那隻會給她漲熱度,他們是傻逼吧免費給人作宣傳?”
周然再一次對邵華平的業務能力肅然起敬。
“沉露呢?她死哪去了?”
“好像跟思林姐在天台。”
“要是再讓我逮到她抽煙,我就把她殺了,殺了,都殺了!”
周然看着突然暴走的邵姐,趕緊給泡了杯菊花茶。
邵姐本來暴躁狂怒的臉漸漸放松下來。
“小周啊,你是不是想問為什麼我這麼操心沉露。”邵姐慢悠悠說。
周然說:“露姐跟着您十幾年,您早就把她當親妹妹看了吧?”
邵華平苦澀道:“你不懂,這孩子吃了很多苦,這一路走來太不容易了……原本這麼好一個苗子,公司是要先安排她去考電影學院的,正統科班出生,然後直奔國民女神去的,可惜現在獎項都拿好幾個了,資源沒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