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就像旋律與和聲的完美融合,我們的心也找到了彼此的節奏。誠邀您來參加我們的婚禮,感受這場愛的交響曲……這文案寫的像是邀請我們參加一場音樂會呢。”
“我們再研究研究。”
齊思林的煙瘾很大,一根接着一根抽煙,煙灰缸堆得跟小山一樣。
“别看了,你已經把人家新娘的照片來回看了十幾遍了。”沉露忍不住挪揄。
齊思林眼皮都沒擡一下,手指仍然在手機屏幕上劃來劃去,不肯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照片上的女人很普通,黑色中長發,臉型偏圓,眉毛彎彎,有兩個小小的梨渦。
精修之後也不起眼,不要說放在美女如雲的娛樂圈裡,就是放在一堆普通人裡,她也普通得過分。
不過比她身邊的新郎好一些,最起碼……人家不猥瑣,不秃頭,也不脖子前傾。
“哎呦我的親娘嘞,你說這兩人生出來的孩子會有多磕碜啊。得生兒子,兒子像媽還好一點,可千萬不能生女兒。”齊思林搖搖頭,啧啧不已。
“白瞎了這古堡,這森林,這湖泊……沉露你說,她到底是何方神聖啊?”
沉露已經完全接受了王嘉誠要結婚的事情,人家這請柬、專機接送準備得這麼齊全,一看就是做好了結婚打算的,而且大概率很早之前就準備好了。
就說那個皇家城堡,至少要提前一年預定吧。
“好,就按咱們最後一個版本來。多出來的預算我自己補。對了,阿妹,你别忘了多準備幾份,你們都有的。”沉露心不在焉,還在忙着确認禮盒,給工作人員發語音。
“沉露,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齊思林怒吼道。
沉露茫然擡起頭:“啊?我在聽啊。”她拿起手機百度了一張照片,指着合影第一排坐在中間不苟言笑的男人說,說道,就是他孫女。
齊思林端詳着,說:“還真有點像,眉眼部分像。那這麼說起來,王嘉誠還算高攀了。”
“回去吧,風好大,凍死了。”沉露說。
她還有一堆事情要做,比如現在她就應該去看看周然給她挑的新電影劇本,而不是在這裡吹冷風加速皮膚老化。
“結婚就結婚呗,邀請我倆做什麼?我們跟他很熟嗎?”齊思林又追問。
算不上多熟,但認識很多年了。這次也多虧了他,自己才能順利回滬上參加跨年晚會。
沉露像看傻子一樣看她:“我們是女明星唉,去幫他撐場面啊,不然呢?你看他還請了澳洲最火的樂隊the best,至少要花600萬美元吧,而我們是免費的。”
“行吧,最好能認識幾個制片人、國際導演什麼的,那我也不算很虧。”
“咔嚓”,齊思林又給自己點上一支煙。火光在她的臉龐上跳躍,投下了一道道搖曳的陰影。
她的手指修長,指甲塗着淡淡的珠光色,按在白色煙蒂上,愈發透明。一串缭繞的煙圈中,眼底藏着一絲不易察覺的血絲。
“這個世界,我操。真離譜,前天還說着愛我的男人,今天就跟我說要結婚了,操他媽的,真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這個世界就是一個巨大的精神病院,你不正常,我不正常,都他媽的不正常。”齊思林突然一陣煩躁,聲音也提高了不少。
沉露聳肩:“他在哪裡說愛你的?”
“床上。操,媽的。”齊思林抓抓腦袋,她保持這個短發造型很久了,幾乎已經成了圈内短發美女的代言人。
“那不就得了。他不是說你們是朋友嗎?”
“對啊,是朋友啊,朋友之間,偶爾上個床,不可以嗎?”齊思林吐了一口煙圈,翻了個白眼。
“你說王嘉誠這種醜逼怎麼還有姑娘願意嫁他?個子矮就算了,還是個羅圈腿,大餅臉上長兩個綠豆眼睛,我服了唉,這下得去口嗎?”齊思林又繼續吐槽。
“那你到底去不去?”
“去!必須去!他請柬都發給姑奶奶我了,我得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姑娘瞎了眼看上他!”
沉露頗為同情看着齊思林,王嘉誠确實其貌不揚,甚至可以說有點不堪入目,但他就是異性緣好,同性緣更好。
他就是有一種獨特的魅力,自帶搞笑細胞,天生的喜劇演員,誰和他在一起都很開心。
“神經。”沉露并不想搭理這個神經病,多少年了,齊思林一直是這個樣子,瘋瘋癫癫的,一丁點都沒變。
要是搭理她,自己也會很快變成神經病。
“bitch,你真把楊倩荷弄進正宇了?”齊思林甩甩頭發,不滿道。
沉露“嗯”了一聲,算是承認了。
“搞不懂你。”齊思林又嘟囔幾句。
“回去喽!你自己在這裡吹風吧,我可受不了了。”沉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