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除了偶爾出于禮貌回應一下,也很自覺得閉目養神。
齊思林說她頸椎病犯了,分别在脖子後背和腰間貼了三大塊膏藥,所有頭發抓成個蓬亂的大丸子,手舞足蹈地和沉露講着他們逃婚的細節。
沉露終于白了她一眼:“大姐,你講了三遍了。”
齊思林眼咕噜一轉,說道:“行,咱不聊這個。我們聊點刺激的。江沅,你老婆看着柔柔弱弱的,沒想到背地裡幹掉兩個人啊。”
江沅把耳機摘了,說:“網民的話你也當真?”
“真,真的不能再真。嘉誠說了,X确有其人。我說江大少爺,你結婚之前家裡面都沒做什麼背調嗎?這種蛇蠍心腸的女人,你也敢娶回家啊?你不怕哪一天她也把你給刀了啊?”齊思林盤腿坐在座椅上,推了推眼鏡,八卦得不得了。
江沅喝了口水,略有些尴尬。
“你是不是真的為了錢跟黃榛榛結婚啊?可是你不是也很有錢嗎?黃榛榛比你更有錢嗎?那你家和嘉誠家誰家更有錢?”
江沅明顯被噎了一下。
“你和黃榛榛分居這麼久是怎麼回事?性生活不和諧嗎?你是不是不行啊。”
江沅嘴巴微張,狠狠吸了一口空氣。
“那你和沉露為什麼分手啊?沉露後來懷的孩子是你的吧?怎麼搞流了,一般流産的都是男方小蝌蚪不太行啊。”
江沅好似被人從頭到腳澆了一盆涼水,全身麻木。
“你跟黃榛榛結婚後,應該沒少在外偷吃吧?搞多了身體就透支了,嘉誠就還不錯,每次都一個多小時。”
江沅的眼珠就快瞪出來砸在腳面上了。
見江沅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齊思林又把臉轉向沉露,大聲開口:“沉露,江沅到底行不行啊?”
沉露從來沒有覺得這麼尴尬,一層粉色迅速從脖子染到耳朵。
“你後來不是在美國待了幾年,我還沒睡過歪果仁呢,怎麼樣,你睡過沒,是不是很爽呀?”
齊思林吹了一聲口哨,“好了好了,我不跟你鬧了。真沒意思,大家都是成年人,聊點刺激的話題都不行。”齊思林一臉遺憾,又把目标重新轉移到江沅身上。
“像你們這種豪門是不是規矩特别多,跟清朝封建餘孽似的,兒媳婦都不能穿短裙熱褲?”
江沅聽得耳朵疼,咬牙切齒,一字一句道:“我要勸王嘉誠,好好考慮一下你們的關系,你這女人,實在離譜。”
沉露默契點頭。
“唉?唉?唉?江沅、沉露,你倆這是什麼意思?還點上頭了?現在倒是郎情妾意起來了,早幹什麼去了?”齊思林笑嘻嘻地給自己舀了勺冰淇淋。
沉露幹脆把遮光眼罩拉上去,這種人,越是理她越發蹬鼻子上臉。
沉露選擇休憩,江沅又開始處理工作,齊思林覺得好無趣,便架起自拍杆自拍起來。
“江公子就是豪氣啊,這架灣流G650少說也要快6000萬美元吧,這麼大的飛機,就坐着我們三個人,我真是跟你們這幫有錢人拼了,難怪我們這麼多同行想要嫁進豪門呢。”
齊思林也不顧不得腿上的傷,拿着香槟瘋狂自拍,确定拍夠九張後開始修圖,她當然不會放棄這個營銷自己的好機會。
四個多億的飛機,也不是想坐就坐的吧。
江沅說:“我希望你不要放到任何一個社交媒體,我現在不想跟你扯上任何關系。”
齊思林氣得吹胡子瞪眼的:“我還不想和你扯上關系呢。就怕你以後得喊我一聲嫂子。”
江沅淡淡道:“王嘉誠怎麼遇上你這個悍婦。”
齊思林變了聲調嬌滴滴道:“那自然是沒你老婆溫柔賢惠——有什麼用,你不還是照樣精神出軌。”
說完就用手指指沉露。
“好了,沉露睡着了,你也不必裝了。”齊思林整理整理頭發,扭過臉來對江沅說。
江沅表情是淡淡的,反問道:“什麼?”
“你應該很讨厭我吧,或者說,你根本看不起我,像你這種有錢人,根本就看不上我們這些下三濫。”齊思林說。
江沅淡定拿過毛毯,平整鋪開蓋在自己腿上,語氣更加疏離:“請不要妄自菲薄。”
齊思林笑着說:“你們可真虛僞,明明是上流社會卻做着最下流的事情,一邊覺得我們髒,又一邊像蒼蠅嗅着味兒一樣黏過來。”
嗯,他們是蒼蠅,那她是什麼?
江沅無語。
江沅擡手看了一眼手表,再過二十分鐘,他要用晚餐,這是他的生活習慣,雷打不動,于是叫了空乘送菜單過來。
“你和黃榛榛不會離婚的,是吧?”齊思林一向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優點。
江沅這才輕瞥了她一眼:“什麼?”
“我說你不會和黃榛榛離婚的,即使她真的是殺害X的兇手,對吧。”
江沅抿了一口剛送來的咖啡,皺着眉。
他确實不太喜歡齊思林,她太聒噪而且沒有分寸,今日也全是因為王嘉誠的緣故,他才勉強與之對話,跟她是不是演員真沒太多關系。
放下杯子,江沅更加冷漠:“與你無關。”
齊思林臉皮再厚,面對态度如此冷淡的江沅,也沒法熱臉貼冷屁股,也就不再說話了。
兩人沉默一會,齊思林又譏諷道:“你以為沉露還愛你嗎?”
江沅道:“無所謂,她能回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