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判官心虛,林淼難得清淨了兩天,百無聊賴的在床上癱成了大字,滿足的像個貓咪懶洋洋的蹭了蹭被角。
可好景不長,伴随着急促的敲門聲,二鬼聒噪的聲音在院門外響起。
“林執事!林執事!”
林淼捂起耳朵,試圖擋住入耳的催促聲。
“林執事,判官大人有急事吩咐,您趕緊去一趟,不然判官他就要延長你的工時了。”
二鬼硬着頭皮盡職的當着傳話筒。
“延長工時!好黑心的資本家。”
林淼翻起被子,從床上一躍而起,利落的套上衣袍,急匆匆的打開院門。
她早就知道判官崔钰定不會讓她一直這麼頹廢下去,這兩日偷來的悠閑時光已是極限,整了整衣袍,心情頗為不錯的朝前邁去。
......
“判官大人,聽說你找我啊。”
林淼邁進殿内,晃了晃嫩白的小手,沖崔钰招呼着。
休息了兩日後,她想通釋然了,這世界不論身處何處都是一場交易,既然她在判官崔钰這還有利用的價值,那她和崔钰互有所求,各取所需就好。
當下既然已經是不平等的交易了,又何苦為難自己,索性随心而為。
崔钰見她,鼻子輕哼,表達着他小小的情緒。
“兩日不見,你的氣色相當不錯啊。”
“那當然了,誰上班會氣色好啊。”說着林淼瞄了瞄崔钰案牍上積壓成山的折子,幸災樂禍着。
“這兩日沒當值,那心法你修煉的如何了?”崔钰狀似不在意的問道。
“心法?”
“哦哦,那心法我根本就看不懂,判官大人,您大概是忘了,我可是現代亡魂一個,不是你們這純血統的鬼,差着種族呢,怎麼可能看得懂你們的文字嘛?”
她使勁拉過側旁的凳子,漫不經心的撩起衣袍悠哉的坐了下去。
“你看都看不懂?你怎麼不早說!”崔钰料想過她悟不透,但未曾料想她竟連字都看不懂,怎麼能差成這樣,崔钰一張臉愁成了一團。
他看着她那毫不在意的模樣,在腦海裡搜刮着能夠教她的人選,一時半會兒還真是難以選出合适的人選。
“你等着,今天我非給你找個師傅,無論如何你也得把那本心法給我練會了。”崔钰咬牙切齒的較上了勁。
“啊?”林淼不解的睜大了雙眼,她招誰惹誰了,這心法是非學不可?
“不用了吧,我又不是專門去挑事的,前幾日發生的事情是我沖動了,今後定不會再發生了,我保證。”林淼萌萌哒的舉爪發誓。
判官崔钰絲毫不搭理她,愁容滿面的思索着。
看着她無所事事的樣子,一股煩躁湧上心間,他不耐煩的開口:“歇了兩天,今天也該當值了,你同二鬼去巡查冥樂街,自從你大鬧一場後,近日總有人效仿你在冥樂街鬧事。”
“什麼叫效仿我鬧事,我那是整治不良商販。”林淼的小奶音憤憤不平的吐槽着。
“二鬼,我們走,去冥樂街。”林淼利落起身,叫上離得遠遠的二鬼一同前往。
二鬼不願卻也隻得擡步跟上。“林執事,這才時隔兩日,咱們真的要去冥樂街嗎?”
“怎麼?你不想去?”
林淼看着二鬼那扭扭捏捏的姿态,瞬間猜中他的心思。
“你覺得丢人?我說的可對?”
“這......倒也不完全是......”
二鬼不知如何表達内心的複雜。
林淼了然,溫柔開口:“那我問你,你覺得我們上次拆穿那店小鬼做錯了嗎?”
“我們沒錯,錯的是那偷奸耍滑的店小鬼。”二鬼氣不打一處來。
“那這就對了嘛!”林淼爽朗一笑,“既然我們沒有做錯事情,為什麼要心虛呢?拿出我們堂堂正正的氣勢。”
她看似在開導他,何嘗也不是在開導自己。
細細品味的二鬼,恍然醒悟,又恢複成了初見時的明朗鬼少年。
“走,我們還去那栗鋪。”
二鬼看着身側嬌小的她,心頭卻湧起滿滿的安全感,重重的點頭,帶着林淼直沖冥樂街而去。
......
“小鬼,來稱下這半瓢葵子。”
“來了——”
店小鬼的話未落地,笑臉在迎上二人後就僵掉了,換上了嫌棄十足的表情。
“又是你們二位!”
“怎麼,不歡迎?”
“晦氣!你們竟還有臉來?”
“我們為何不敢來,反倒是你怕什麼,我們隻是想買你家的炒貨而已。我記得你們冥樂街規矩的第一條就是不得拒絕買家,沒錯吧。”
林淼揚起唇角,一眼看穿店小鬼的心虛。
“快稱,我們還趕着去下家呢,是吧,二鬼。”林淼語帶笑意沖二鬼說道。
那店小鬼不情不願的接過林淼手中的葵籽,倒入竹筐中,右手掂起稱杆,左手随着秤杆的傾斜角度,小心翼翼的調整着距離。
今日那執稱的手,分外的規矩,老老實實的抓在稱杆上,不敢有絲毫的小動作。
林淼和二鬼相視一笑。
“怎樣,我說的沒錯吧,該心虛的不是我們!”林淼挑眉,内心暗喜,即便沒能擒住缺斤少兩的店家,但至少近期他們也不敢再坑騙顧客了,挺好!
二鬼開心的笑了起來,口中的葵籽今日分外的香。
“林執事,前頭就是冥樂街最大的霓采裳,它家的衣裳可好看了,您要不要置辦些姑娘家的新衣裳,這整日穿着黑袍都把你給扮老了。”
二鬼看着今日又是一身黑袍的林淼,嘴裡不住的嘟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