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
零壹的話還未出口,便被司晏的冷眼打斷。
他擡手凍結空氣,圈起二人。
“說吧,事态如何?”
“淮主昨夜和判官同時出手,在半路截住了他們。”
“大哥也出手了?”
司晏臉上閃過一抹驚訝。
“是的,而且現在迎喜和秋濃都在淮主府上,判官沒能帶回她們。”
“那看來昨夜動靜不小。迎喜和秋濃既然在大哥府上,那就是,暫時無憂......”
“好,此事我知道了,傳我密令告知判官崔钰,昨夜的情況對林淼保密,不得主動提起。”
“可是,林執事今日定會查案......昨晚的動靜必定瞞不過她。”
零壹面帶猶豫。
“你錯了,零壹。林淼她找不上我大哥,而那幫勢力定不願意她知曉此事,現在唯一會走漏風聲的便是崔钰。”
司晏運籌帷幄。
“可是,屬下不明,将迎喜和秋濃找到的消息透露給林執事,不是個好事嗎?”
零壹疑惑的皺眉,現如今是越來越看不懂晏主的安排了。
“是要告知林淼,但不是現在。”
“你怎知迎喜和秋濃最終會落在誰手中?”
司晏眼底晦暗不明,語帶陰郁。
零壹瞬間想起近日在調查中,頻繁出現的淮主的身影,恍然明白。
司晏看着零壹那一閃而過的詫異,掩下眼底的傷痛,歎息開口:“去吧,事不宜遲。”
“是。”
司晏揮袖解開禁制,零壹瞬間消失。
他轉身回屋,坐在窗前,出神望向天際,手中的扳指轉了又轉,眼神漸漸變得更加鋒利。
......
“啊......我的頭......”
沙啞的女聲傳來,喚回司晏的思緒。
他轉瞬撩開帷幔,做在床邊,看着緊閉着雙眼,雙手緊抱腦袋,做痛苦狀的林淼。
額頭突如其來的溫熱觸感,令林淼一驚,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便是顔時那張放大的俊顔。
她瞳孔不受控制的驚跳。
“你......你,你怎麼在這?”
“我......”
“被說話,躺好。”顔時溫潤的話語在頭頂響起。
額頭源源不斷傳來的白靈,快速的緩解着林淼宿醉的頭痛,可是她卻覺得越來越暈了。
昨夜的畫面一幀幀在腦海裡放映,林淼真想掐死昨晚的自己,絲毫不敢睜眼面對顔時,裝死直挺挺的躺在床上,連呼吸都越來越輕。
司晏看着林淼那一臉絕望的表情,忍俊不禁,收回了放在她額頭的手,笑出了聲。
林淼大囧,紅暈自脖子爬滿全臉,偷偷摸摸地半掀眼皮偷瞄,卻被顔時抓了個正着。
這下裝暈也不成了,林淼又惱又羞的将自己蜷成蝦米,塞進被子裡。
“顔,顔時師兄,我......你......”林淼磕巴着:“這.......這是哪?”
顔時看着她的窘迫,掩下心底的愉悅,起身回到桌邊看向茶盞,柔聲開口:“還在箜館。”
林淼眨巴眨巴眼睛,環視一周,不解道:“箜館?”
說着她不自在的扭了扭身體,在感受到那異樣光滑的觸感時,臉色一白。
這絲被下,她竟未着片縷,手心瞬間沁出了冷汗。
她震驚的看向顔時,卻鴕鳥般的張了張唇,絲毫不敢問起。
看着林淼震驚的表情,顔時喝了一口涼透的茶水,清了清嗓子,掩飾他的心虛,假裝鎮定開口:“你的衣服實在無法再穿,箜館明鼎無法為外人所知......所以,咳咳,你的衣服我就用法術剝了去.....放心是用法術,無任何接觸,我,蒙了眼的,也看不到......”
可林淼不知的卻是,法術就如同顔時的雙手,就算這樣,他也不願其他人碰林淼,就算是蘭雁也不行。
越解釋,氣氛越發的沉默。
林淼腦子一片混亂,尤其顔時的一席話,令她回憶起昨夜嘔吐後又一頭栽進顔時師兄懷裡,邊哭邊道歉的畫面,想死的心情瞬間達到了高峰。
可是就這麼躺着也不是辦法,她硬着頭皮窘迫的看向顔時:“對不起,顔師兄給您添麻煩了,能不能給我給我取身衣物,我這......”
“放心,我吩咐下去了,稍晚會兒就送來了,我先去看看,你再躺會兒,緩緩酒意。”
顔時挺直身闆,細看之下,那步伐卻淩亂着,不比林淼好到哪去。
林淼看着顔時的背影消失,手腳發麻,一臉生無可戀,咬牙發誓以後滴酒不沾。
“叩叩叩”敲門聲響起,驚得林淼來不及控制表情,隻得伸出手臂打落被挂起的帷幔,縮進被子裡,甕聲甕氣的朝着門外喊道:“進——”
“給你放到椅子上了,你穿好了叫我。”
椅子在床畔落下的聲音傳進林淼耳内,她緊張的揪緊了被子:“好,好的......多謝。”
關門聲響起,一節皓腕自帷幔下探出,朝着椅子摸索,将衣物拿進帷幔後,她看着那粉嫩的裙裝,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