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救命,雪莉小姐,你現在在哪啊?!’
澤田綱吉站在街道的中心,整個人都要凝固成一尊石像——就像他面前的那一尊,高大而俊美的男人身披盔甲,手持巨劍,他半長的發在空中飄揚,騎在一匹幾乎要騰空的駿馬上,在顔色偏向暗沉的石料中,隻有他的眉心塗有一抹旌旗的紅,叫人無端想起火中硝煙、戰争的鐵與血。
怎麼說呢、該怎麼說呢……
倒不是這個雕像不好看,也不是說澤田綱吉不能接受雕像的藝術性(雖然他真的有以為自己要被馬踩死了吓到過一瞬間),但是……但是……但是這個雕像是誰啊?!
這又是哪啊?!
隻是出個門幫媽媽買菜,穿着一身皺巴巴的T恤和睡褲、手上還提着菜籃子、口袋中放着幾張零錢(總計2000圓)的澤田綱吉看着身邊高鼻深目來來往往的外國人,以及明顯不是并盛町的街頭(從外表上來看,就算是澤田綱吉這種毫無欣賞水平的國中生也能看出無論是美觀度還是國際化程度高了好幾個等級吧),他隻能呆呆站在這個第一眼就能看到的雕像下,路人們來去匆匆,對于這個明顯來自異國的少年并沒有投入如何的關注。
澤田綱吉:心寒,真正的寒心,不是大吵大鬧……
原路返回這種事當然也不是沒試過,但是他是剛踏出家門就被一陣莫名其妙的煙霧淹沒,睜開眼就已經在這個神秘雕像下了,往後退一步甚至來來回回走都沒有任何要“回家”的樣子,一般來說探索一下好像也行,但是對澤田綱吉而言,他對自己有着充分的認知——絕對會迷路的!
所以不如在這站着發黴,還是等待自然回家或者雪莉小姐和reborn之類可靠的人來接好了。
當然,澤田綱吉也有考慮過“是不是又被reborn耍了”這個可能,對于這個神通廣大的家庭教師能辦到這件事他并不覺得奇怪,但是如果是reborn的話,這個雕像嗯……大概會是雪莉/reborn/彭格列1-9世之類的吧,也不排除會有一個大大的澤田綱吉像的可能(他隻是想象就有點腳趾抓地了),總之,在直覺上,澤田綱吉覺得這次的時間大概率不是reborn搞的鬼。
就在這樣孤獨又憂傷的等待中,澤田綱吉聽到身後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十代目!”
“喲,阿綱!”
他驚喜地回頭——家門還是沒有出現的,還是陌生的街道,隻是多了兩個熟悉的朋友,獄寺隼人和山本武都朝他揮了揮手,獄寺隼人幾乎是一個健步沖了上來握住他的手單膝跪地:“居然一下子就來到了這麼優雅的地方,不愧是十代目!”
澤田綱吉:……不,和我沒關系啦!!!
他懷疑自己在獄寺隼人眼裡是什麼萬能人了,但是就連列奧納多·達芬奇也不能直接把他們傳送到陌生空間吧!
‘……fate裡面那個除外。’
雖然腦子裡一瞬間閃過了許多說出來就會被打入死宅稱号不得翻身的妄想,但是澤田綱吉還是立刻尴尬地把獄寺隼人拽了起來解釋:“那個……我也是不知道為什麼就來了……”
“什麼?!難道是有人準備綁架十代目?”獄寺隼人立刻緊張起來,他已經做好了一幅可以馬上幹架的架勢,“十代目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澤田綱吉:“不,也沒必要這樣。”
“欸,什麼綁架?”山本武一幅還在狀況外的樣子,他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看上去有些苦惱,“我還以為是家族遊戲的組團旅遊呢,走在路上就到這裡了,也沒有帶棒球棒來。”
“我正在家裡做飯就……”獄寺隼人捏着口袋中為數不多的炸彈,和澤田綱吉與山本武這樣半路出家的國中生不同,他非常具有警惕性與憂患意識,武器幾乎沒有離開過他的身邊,但是呢……嗯,好歹他已經把煤氣關了才身邊才突然冒出濃煙把他帶來的,不用擔心房子爆炸。
‘可惡!打工了那麼久,好不容易買了一點高級的牛排……’獄寺隼人幾乎是咬牙切齒,‘幕後黑手究竟是誰?我和他不共戴天!’
因為剛剛的場景過于尴尬,澤田綱吉這才注意到獄寺隼人的衣服外還系着一條銀白色的圍裙,顔色有點像雪莉的眼睛——打住,這個先不要想,大家都是猝不及防地出現在這裡,山本武和獄寺隼人自然也都穿着常服,獄寺隼人不用說了,作為一個混血兒,他把圍裙一脫立刻能無縫融入這裡(頂多就是帥得有點突出),山本武的話,或許也因為是帥哥的原因吧,即使穿着休閑又普通的衣着站在異國他鄉的街頭,他看上去依然氣定神閑又閃閃發亮,足以吸引少女們的目光。
澤田綱吉:……到頭來最丢臉的還是我啊!
‘可惡,和這種帥哥在一起,總感覺我都要引人注目起來了。’澤田綱吉在心中暗暗祈禱,‘神明大人,還有誰能來救我一下……’
“ciao,蠢綱。”
感覺到腦袋被人跳了上來,澤田綱吉一邊吃通一邊心中再次默默祈禱;‘我不要救了,退貨,退貨吧!’
reborn當然不可能在他的祈禱下被退貨成功,他踩着澤田綱吉的頭,嗓音稚嫩卻可靠:“雖然原因不明,但是我們大概來到平行時空了。”
“平行時空……?”
“是的,每一個選擇都會帶來一個不同的世界,我們使用十年火箭炮也是大概率在平行時空的未來穿梭。”reborn大概解釋了一下關于平行時空的範疇,“一般來說,即使是平行時空差距也不會很大,但是這裡不一樣,如果不是我稍微看了一下地圖,幾乎會以為穿越到了異世界,地名幾乎完全變了。”
reborn在澤田綱吉頭上踢了兩下,示意這個地方,他的話語依然平淡:“比如說我們腳下的土地,這裡應該是彭格列的總部,我們通常稱呼它為西西裡島。”
“——不過現在,它叫賓西。”
“賓西……”澤田綱吉喃喃着這個名字,正在努力消化reborn的話語,他感覺到一種讓人恐慌的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