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熟穩重的老師離開了,留下了或許稱不上如坐針氈的學生。
澤田綱吉依然帶着溫和的笑容,他看上去真的和十年前不太一樣了,雪莉看着他,不知為何卻在這個理應更熟悉的面龐上尋找着遙遠陌生的痕迹。古老的血脈在他的身軀内重新燃起了烈焰,她從青年教父的身上看到一點屬于意大利的痕迹——或許不止一點。
她最後望着他除了手套外空蕩蕩的指尖,想起了一枚戒指。
“你會給我彭格列嗎?”她再次尋找他們的相同點。
對于這句突如其來的話語,澤田綱吉看上去完全不知所措了,他或許在懷疑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問題,雪莉又笑起來,她看上去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冒犯,隻像打補丁一樣懶洋洋地補充了話語:“彭格列指環。”
澤田綱吉:……
澤田綱吉:這個也很冒犯好嗎!
實話說,澤田綱吉的腦内在某一瞬間居然出現了“要不給她吧”這樣神秘的想法,如果被reborn知道他居然敢有這樣的念頭(哪怕是一瞬間),想必教父的頭一定會不小心撞到老師黑黝黝的槍口十次左右。
“抱歉了雪莉小姐。”他相當有禮貌的措辭,語調中充滿了意大利人的紳士風度,就好像雪莉不是在要他的全财産一樣,“彭格列不能給您,彭格列指環也是一樣,因為指環已經被銷毀了。”
“那還真遺憾,那枚戒指還挺襯我的手指的。”
“哪一枚?”澤田綱吉居然有了點‘也許平行世界的雪莉是我的守護者’這樣不切實際又帶點嫉妒的妄想。
雪莉看着他,唇角帶着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容,讓人隻感覺心都沉重到有點難以呼吸:“當然是代表了彭格列的那一枚。”
她的手指與他的交疊,這讓澤田綱吉無限地信服“她曾經擁有過彭格列指環”這樣仿佛空談一般的話語,無論怎樣的話語從她的口中說出都是那麼令人信服,對于澤田綱吉而言,哪怕真的有“澤田綱吉”曾經為她放棄了一切,也是如此的可信。
‘不過我的話,就算想放棄也放棄不了了吧!’澤田綱吉在内心默默想着,突然又想到了,‘不過……戒指?’
他猛然想到,與曾經不同,現在的戒指這個概念比起象征着“權力”,或許更多的在象征着“婚姻”。
雪莉看到澤田綱吉的眼神莫名其妙地遊離了起來,閃爍着幾乎不敢去看她,倒是沒有變成一顆新鮮的番茄,表面上看依然是遊刃有餘的,隻有耳廓顯得通紅。
根據雪莉的“澤田綱吉面部表情學”,這家夥絕對在想入非非。
“怎麼還是那麼可愛啊,小綱吉——”
雪莉突如其來的擁抱和如此親昵的稱呼将澤田綱吉鎮在了當場,他在這一瞬間完全想不到任何事,乃至于幾乎都感覺不到自己的四肢或是任何東西,在這一瞬間,他好像看到了一個微笑。
在一杯香槟與升騰的氣泡中,華美的聖象牽起了嘴角。
‘我……曾經見過……?’
這樣混亂碎片在澤田綱吉的眼前閃爍着,叫他幾乎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世界閃爍着金色的光芒,一切都模糊了,隻有聖女或是魔女的笑容是那樣的清晰。
等到青年教父終于從這片金色的愛河中掙脫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已經枕在雪莉的腿上了,雙手還緊緊抱着她的左臂不願意放開。
澤田綱吉:!
澤田綱吉:*騷擾罪犯竟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