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證上崗第十八天
閻川的話令秦奮和林峰成兩人都沉默下來。
臨朗見狀扯了扯嘴角:“說了你們不愛聽,還要聽。走吧。”
他示意林峰成繼續打好手電筒的光,沿着牆線接着往前走。
秦奮幹笑兩聲:“隻是需要消化一下,對于死後還要經曆什麼的概念……太新了。”
林峰成跟着點頭,這和知道十八層地獄這種神話系統的概念不同,這個聽起來更真實、更貼近“生活”,近在咫尺。
“你們的接受反應已經算不錯。”閻川說道,“大多數人拒絕相信,小部分人則是極端害怕、隻想逃離。”
“他們也想逃,隻不過逃不掉。”臨朗哼笑了一聲,偏頭看了看閻川。
秦奮、林峰成:“……”
林峰成老老實實地走在隊伍前頭,負責打光照路。
臨朗留意着步距和步數,他發現每一道牆隔都是相同的長度,這更加堅定了他的猜想。
地下室不知道是因為許久無人入住、通風,還是别的什麼原因,彌漫着一股潮濕發黴的氣味。
貼線走的牆壁上也因為受潮而斑駁,落下大量牆粉,裸-露出裡頭黑綠似的牆體,星星點點地綴着白色,像是發了黴、長了綠苔似的。
臨朗剝了剝脫落的牆體,裡頭的黑綠色牆體掉落下細碎的粉石,他撚了一小撮放在鼻尖下輕嗅,不明顯地皺了皺眉。
“等等,林峰成,看!”秦奮忽然叫了一聲。
臨朗聞聲擡頭,按下前方林峰成的肩膀,阻止了對方接着往前的步伐。
林峰成不解地停下來,有些不安地小聲問:“有什麼問題嗎?”
臨朗的視線落在林峰成的身後,他抓過林峰成的手機,往他身後一照,就見拐角處,一枚不完整的血手印緊緊依着林峰成的腦後。
“這難道是……楚阿雄的?”秦奮見狀連忙問,“他往這兒走了?”
臨朗照了照右手側,眉頭微皺,右手側是回頭路,要畫完整個房間的卦陣,就得往左邊走。
“還好我們在地下室門前放了風鈴!”秦奮往右邊看了看,仍是一眼望不到底的迷宮似的隔斷。
他們還沒發現這裡像迷宮前,就先拿了幾束入口處的風鈴挂在門上,這樣一來,要是楚阿雄跑出去了,他們第一時間就能聽見動靜。
“那我們現在怎麼走?”林峰成問,他從臨朗手裡拿回自己的手機,沿着右手側的牆壁,小心翼翼地一路照過去,就見斷斷續續的血手印沿了一路。
秦奮咽了咽口水:“我們是要去找楚阿雄的對吧?”
臨朗微眯起眼,應聲:“是要去找楚阿雄,但不是走這條路。”
秦奮愣了愣,但什麼也沒說,反正在這裡,哪怕聽起來再沒道理的話,都聽他老師的準沒錯。
林峰成見秦奮不說話,便也跟着閉上嘴。
臨朗就喜歡這兩人雖然不懂,但也不煩不作的樣子,好帶。
“牆上看見的任何東西,都有可能是幻覺,就和剛才秦奮遇到的一樣。”他罕見地主動解釋。
“要是看到的都不能信,那我們能信什麼?”林峰成輕聲問。
臨朗敲了敲牆:“就信這個。這個卦陣是被人為設在這兒的,弄明白它是用來做什麼的,就是切入點。”
“那些鬼要找到楚阿雄,易如反掌,但要想楚阿雄在這裡不被我們找到,就得花下大力氣。這個卦陣是其中一環,揭開它,離找到楚阿雄就更近一步。”
臨朗的白馬狼毫蘸着飽滿的朱砂,紙上逐漸浮現出工整的卦陣全貌。
一行人跟着臨朗,不知不覺走到了盡頭。
“就是這兒了?可這裡隻有一個……投籃機?”秦奮環顧了一圈,被隔出來的這片投籃機空間裡,除了角落放了一筐籃球外,就隻剩下一個立柱似的投籃機,别的什麼都沒有。
秦奮沒明白他們在這兒到底是想找到什麼。
他又看了看臨朗手上的那張“地圖”,倒是畫完了,看起來工整對稱,秦奮有些明白為什麼老師和那個墨鏡瞎子似的男人會說是“卦陣”了,是有點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