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頭姜洛發燒不舒服,又喝了滿滿一大碗藥,沒有丁點兒胃口。這會兒她感受了下,道:“别那麼麻煩,随便下碗面吧。”
弄月歡快應好。
而得聞皇後病重,穆貴妃等佳麗們迅速趕往永甯宮探望。已有數日沒進宮的容櫻也趕在太陽落山前,帶着新的民間偏方進宮來了。
“這是治頭疼的,這是治嗓子疼的,”隔着扇屏風,容櫻挨個解說她的民間偏方,“這是治久熱不退的……都記住了嗎?”
旁邊扶玉說記住了。
容櫻道:“背一遍我聽聽。”
扶玉依言把她剛才說的一字不差地背出來。
容櫻滿意點頭,讓扶玉把偏方收好,隔着屏風同她皇嫂道:“皇嫂病成這樣,還有心力操持端午的大宴嗎?”
姜洛道:“月初的時候就已經吩咐下去了。”
容櫻道:“也是,皇嫂一貫喜歡提早做好準備。”說着起身繞過屏風,一臉的神秘兮兮,“皇嫂,我受人之托,給你帶了樣東西。”
見她問都不問,直接過來,姜洛嗔了她一句:“也不怕染了病氣。”
随後才問這回受誰所托。
姜洛還記得容櫻上回也是受人所托,結果受的是她敬謝不敏的魏王容奉。
容櫻湊近了,小聲道:“說出來吓你一跳,是小郡王。”
話畢左右看了看,見因有屏風遮擋,沒人往這邊望,便動作飛快地從袖袋裡摸出封信函,塞給了姜洛。
姜洛對着手裡的信函陷入沉思。
總覺得這玩意兒有點眼熟。
果不其然,拆開信函後,姜洛都不用看那信箋上寫了什麼,單憑信箋的顔色和材質,她就知道,這是穆不宣寫的情書。
姜洛:……
姜洛對穆不宣佩服極了。
好像皇帝都沒給姜皇後寫過哪怕一個字的情書吧?
穆不宣卻锲而不舍地一直往宮裡送,他這人真的好絕啊。
容櫻哪知道穆不宣拜托她的是封情書,見姜洛不讀信,還催了催,生怕信上是十萬火急的事。
姜洛面不改色道:“沒什麼,他向我請安罷了。”
說完把信往枕下一塞,渾然無事發生。
好在容櫻也沒追問,看天色晚了,便告辭出宮,走前說給薛家公子的香袋隻差最後幾步,等做好了,端午那天拿去上清苑給皇嫂瞧瞧。
上清苑……
姜洛眯了下眼,點頭應好。
等容櫻走了,姜洛把枕頭底下的信抽出來,看信箋上的字。
鑒于上次“有美人兮,見之不忘”那封情書給姜洛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因此她一眼就看出,這次的字迹和上次一樣,還真是穆不宣親筆寫的。
姜洛暗道了句離譜,轉手把信燒了個一幹二淨。
之後她該吃吃該睡睡,每天按時喝藥,身體慢慢好轉的同時,端午也終于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