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晏晴調出的概率雲在空氣中凝結成星團狀:"理論值37.00%,但你的記憶會像季瑤一樣被抽取重組。"她指向窗外,"當獵戶座β星抵達天頂時,時空褶皺會形成閉合環。"
沈昭的視網膜倒映着逐漸晶化的指尖,皮膚下流動的已不是血液,而是神經玻璃共生體的量子比特流:"那就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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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7:03,上海中心大廈頂層觀星台**
溫瀾終于讓亞曆山大變石戒指在β星的太赫茲輻射下旋轉到5h35m17.3s的角度。寶石内部突然投射出一段令時空震顫的全息影像——**2003年的季瑤站在蘇黎世酒店天台邊緣,手中捧着與現在完全相同的星辰之眼戒指**。
"這是......"
"克萊因瓶結構,"許晏晴的聲音突然從量子迷霧中傳來,她手中的平闆顯示着從沈昭前額葉提取的最後記憶碎片,"時間從來都是自我吞噬的蛇。"
全息畫面切換至三年前的生物實驗室:沈曦在植入神經玻璃前,正閱讀一封量子加密信件。發件人一欄赫然顯示着**溫瀾 2023**的字樣,而信紙材質正是神經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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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9:59,黃浦江量子觀測站**
蟲洞的事件視界開始像老式顯像管般收縮。沈昭站在防汛牆的時空奇點上,看着2003年的幻象如退潮般消逝。她的體溫終于脫離37.2℃的量子枷鎖,皮膚下的藍色紋路如超新星殘骸般冷卻。
量子通訊器裡傳來溫瀾破碎的聲波:"季瑤的腦電波恢複了,但......她認不出星辰之眼戒指了。"
許晏晴走到沈昭身邊,手中捧着從控制台取出的神經玻璃芯片。在晨光照射下,芯片内部數以億計的量子比特組成動态星圖——兩條糾纏的時間線如DNA雙螺旋般纏繞,一條終結于2003年9月15日03:07,另一條......
正指向此刻天空中逐漸淡去的獵戶座β星。
(《玻璃體溫》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