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傍晚,千夜等人守在小彩家門外,他讓樂曦盯着,饒有興緻地劃拉那搬運糧食的螞蟻。
“我能一起嗎?”
千夜擡眸看向墨塵,心、手頓了頓,側臉遞過去,語氣平平,“給你。”
樂曦蓦然轉過身,來回看了看千夜和墨塵,手比劃着,驚愕道:“你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眯起眼,問道:“你們是不是有事瞞着我?”
“小鬼頭”千夜一臉無語,翻了個白眼,屈指敲了敲樂曦的額頭,道:“就知道瞎想,正事不好好幹。”
“不是,師父,我看着呢。”樂曦揉揉了剛被千夜敲過的地方,嘟嘴道:“我就說你們這一路都怪怪的。不怎麼打架,也不吵架了。墨塵上仙還總用那奇怪的眼神看着你。”
“你在胡說什麼?”千夜更加無語,這個傻徒弟是不是被吓傻了?要找個時間,找個人來治治才行。
他不想再多說,轉過身,看向小彩家。
沒過多久,小彩背着她的相公走出來,左右看看,才快步離去。
千夜跟着小彩來到一草地,這裡什麼都沒有。
小彩看不見千夜他們,因為墨塵使用了隐身術,修為在他之下的,都看不出。
不過,這隐身術有個缺點,維持時間不長,隻有半個時辰。
跟着小彩兜兜轉裝,耗了些時間。
“師父,怎麼還沒人來?”
千夜做了個禁聲的動作,樂曦立刻閉嘴了。他還是很聽千夜話的,除了個别時候,比如,把他一個人落下。
六隻眼睛盯着前方,聚精會神,生怕錯過了。
呼呼~
狂風襲來,千夜拉住樂曦,手腕處傳來一冰涼,擡眼望去,墨塵朝他輕點頭。
千夜心道:他這是擔心我被風吹走?!我有這麼弱嗎?雖然現在是有點虛,但還不至于。
說也奇怪,他的靈力運轉不如從前,不是慢,而是有點不受自己控制。
狂風散後,一黑衣人站在小彩面前,是昨日和小彩碰面的那人。但又有點不一樣。
這人此時,殺意很重。
一心救夫的小彩,似乎沒有察覺,将背上的男子放在地上後,匆匆上前,“你現在可以救他了吧。”
“救是會救的,不過,你之前答應的事要先完成。”
小彩抿唇,雙手握緊,糾結中看向躺着的那男子,眼中盡是不舍。
重重道:“好。”
她上前,俯身,貼上那冰涼的唇,一顆淚水滴落在那相愛人的臉頰,滑落頸處。
興許是知曉小彩将要做傻事,躺着的男子忽然睜開眼,拉住小彩,啞聲道:“彩兒,不要。”
小彩掙脫男子的手,兩滴清淚飄灑空中,落入男子的心尖。男子不甘心,但卻不能動彈,隻能眼睜睜看着小彩做傻事。
“來吧。”小彩閉上眼,淚水再次滑落。
黑衣人蒙着臉,雖沒有發出笑聲,但卻藏不住眼角的笑意。
他伸出手,手上泛着黑煙,懸在半空,朝小彩的丹田抓去。頓時,小彩的臉色慘白,體内的那個九轉玲珑丹,正被迫從她體内緩緩移出。
小彩的嘴角溢血。
“啊!!”
一道五彩光芒在她胸前閃爍,體内的九轉玲珑丹也将要剝離而出。
“師父!”
樂曦伸手抓向旁邊,卻抓了個空,他本想讓千夜出手救人,回頭一看,千夜和墨塵早已不在。
千夜跳起,甩出笛子,笛子打在黑衣人背上,黑衣人正運功取内丹,猝不及防,收住手,轉頭怒罵:“誰?!”
他眼神一震,這人好像在哪見過?
語氣變平和些,但還是警告道:“我勸你們不要多管閑事,快走。”
“否則,别怪我不客氣!”
千夜轉動笛子,眉毛上挑,一走一跳,到黑衣人跟前,似怕非怕,“你要怎麼不客氣?”
忽然,他眼神一凝,快速掐住黑衣人的脖子,兇狠道:“說!你們的老巢在哪?!”
骨節分明、白皙修長的手正一點一點加重力度,紅衣飄拂,青絲飄飄,如煞血的玫瑰,張狂而豔麗。
墨塵不禁咽了口水,真想親親他。
“咳,我說。”黑衣人煞白的臉,艱難說道。雙眼瞪圓,眼中盡是驚恐,他平生第一次感到死亡臨近。
“在離這裡不遠處,有一山丘,山丘裡有一個山洞,帶頭的人就在那裡。”
“我說完了,你可以放了我吧。”黑衣人掙紮知着懇求道。
千夜邪笑一聲,用力一擰。
“咔嚓”
黑衣人斷了氣,眼中帶着不甘與憤怒。千夜随手甩了出去,拍了拍手,上前查看小彩的情況。
小彩的内丹及時歸位,并無大礙,隻是身子有些虛弱,正和她相公躺在一起。
千夜蹲下,将自己的血喂給了她的相公。
霎時,一條紫藍色的蟲子從他嘴裡緩緩爬出。
千夜一把抓住,瞅了瞅,啧了一聲,“你怎麼這麼小?都不夠拿來泡酒。”
樂曦跑上前,“師父,這是什麼?看起來有點吓人。”
“這是專吸收人精氣血的蠱蟲,用來提高壽命的,不過,還沒成熟。”他皺起眉,雙手抱肘,沉吟片刻,“剛才他說的那個地方,有古怪。”
小彩醒來,見相公好了,急忙道謝,“真是太感謝你了。我把我的内丹給你吧。”
千夜好奇道:“你的内丹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