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星夢縮了縮，“沒有啊，就是我不理解，一件小事，你這麼感興趣幹嘛。”

陸塵挑挑眉，“我又不知道什麼前因後果，不能感興趣？”

“……”許星夢憋了一會，才蹦出了個字，“能。”

“那不就行了。”陸塵笑得得意。

“但是你能換一個感興趣。”許星夢說。

“你越說我越感興趣。”陸塵抓住許星夢的手放了開來，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到底有什麼是我不能知道的。”

“沒什麼，不信你問程漾。”許星夢活動了下手腕，拿鑰匙開車鎖。

“那你這麼阻止幹嘛？”陸塵騎上車，看過來。

不幹嘛。

許星夢想。

可能是當時的發言不太能入這個人的耳朵吧，她當時說自己有一個喜歡很久的人。

雖然面前這個人不知道她喜歡的是他，而且她也不會說，但她也不想讓他誤會。

挺矛盾的心理。

許星夢幹脆無理取鬧，“美女的事你少管。”

陸塵一噎，一下子竟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許星夢已經騎向了程漾。

陸塵在後面看着她的身影幾秒，失笑得搖了搖頭。

兩周過去，十一月也差不多過了一半了，廣東的天氣讓人捉摸不透，時高時低的，升升降降，讓人難受。

許星夢在後桌這位物理學霸的盯梢和指導下，學習物理的時間快比她高二一年學的都要多了。

而一中是兩周一小考，一月一大考的德性，剛好可以看看許星夢學習物理的成效如何。

一中的考場和座位分配是随機的，考場一般按選科來分，許星夢和陸塵一個選物生地一個選物化生，在的考場肯定也不一樣。

許星夢這回得去閱覽室考試。

閱覽室很大，但是很吵。

所以許星夢一般都不喜歡被分到那邊。

上午考完語文，剛剛十一點，走讀生還不能出去，許星夢就待在原位複習。

正看着數學資料，一個熟人忽然坐到了她前面的位置。

“诶星夢，這大半個小時，跟我聊聊八卦咯。”

許星夢擡頭看向前面的江予年，真的不能理解他這一身的溫柔氣質到底怎麼來的，明明行事性格和他這身氣質一點也不搭。

“有什麼八卦好講的，最近高三的八卦不都是考試？”

說到八卦就讓她想到兩周前的事。

當時她愣是随便扯了另外一件小事把人給敷衍了過去。

“怎麼可能，高三多的是事，你就沒有聽說過什麼靈異事件嗎？”

江予年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聽着有點滲人。

許星夢：“……”

“怎麼，你打算給我講鬼故事？”許星夢把凳子往後挪了兩步，一副拒絕配合的樣子，“那我還是不聽了。”

“不是，不是。”江予年連忙出聲打斷，“不是鬼故事，我們偶爾也要相信一下玄學啊對吧。”

“所以到底是什麼事？”許星夢把數學資料合了起來。

“就是最近有沒有聽說那些什麼妖怪變成人形的？”江予年左看看右看看，壓低聲音跟許星夢說。

許星夢心裡突然咯噔一下，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隻是順着江予年的話應下去，“難不成還有人見到？”

江予年點了點頭，“就是前一周吧大概，一個女生說的，說她在一次路過校道旁的時候，看見那些花期不是冬天的花突然開了花，說她甚至感覺在花中隐隐約約見到了虛影。”

許星夢心裡莫名一緊，沒忍住追問道：“然後呢？”

“然後那女生說她就眨了一下眼那虛影就不見了，說那個虛影自帶天下蒼生的氣息，說她甚至感覺到了小說裡面說的靈力的流動。”江予年說的誇張，但許星夢确實右眼皮跳個不停。

雲纖剛好也在這邊考試，路過的時候聽到江予年說的話沒忍住“tui——”了聲。

“不是，這麼離譜的東西都能信啊，給我感覺真的是小說看多了。”雲纖沒忍住說。

江予年靠着桌子看她，“你就不怕是真的有？”

雲纖搖搖頭，她聳了聳肩說道：“有我又沒見過，我可以相信有玄學，但是這種聽你描述的就感覺很假，那個虛影聽着像是物理裡面的全反射造成的海市蜃樓。”

江予年：“……”

許星夢沉默一秒，弱弱問了句：“海市蜃樓不是折射現象嗎，怎麼是全反射？”

雲纖：“……”

江予年：“…………”

江予年不能理解話題怎麼突然到了這裡。

雲纖不能理解許星夢怎麼把這個都記錯了。

“概念問題，建議你今天中午回去查一下海市蜃樓都形成原因。”雲纖好心提醒道。“人家是全反射來的。”

“行吧。”許星夢又打開數學資料看了起來。

接近十一點半之後，三個人各走各的了，江予年吃完飯回宿舍時順便用手表打了個電話。

“有試探到什麼東西嗎？”那頭一道好聽的女聲響起。

江予年懶洋洋地靠在陽台上，沒什麼情緒，神情和動作與身上氣質沖突着卻又莫名融洽。

“沒呢，我拿那個女生看到的事情出來說的時候，許星夢看着隻是感興趣一點，其他什麼都沒有表現。”江予年慢慢說着，回想着今天中午的聊天。

“按照你之前說的，星夢的神魂比我們這些人的都要強，不像是苟延殘喘的氣息，這麼看來，更像是殘魂。”手表那頭與他打電話的女生安靜了一會，有些遲疑地出聲道。

“我也覺得可能，但是那個女生看到的到底是怎麼回事，這裡不應該投射出那種虛影的。”江予年揉了揉眉心，明顯有些頭痛。

“所以你當時也是感覺到了靈力流動嗎？”

女生的聲音有點嚴肅。

“是。”江予年應道，“比較小的那種，但是也足夠不對勁了，這裡不應該有這種波動。”

“會不會是……”女生有些猶豫地說。

“不是吧。”江予年否認了，但他自己也不太确定，“那個神識動了的話，動靜不會這麼小的。”

“也對。”女生似乎也覺得有些荒唐，笑了聲，沒繼續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