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琳疑惑，“什麼藥？”

江予年搖搖頭，“不知道，要我陪你去嗎？”

林琳把他前面的淤青吐完了之後讓他轉身。

“你覺得陸塵會讓你去旁觀嗎？”

江予年誠實地搖了搖頭，“我覺得不會。”

林琳還沒說話，江予年又接着說了，“所以我去暗中保護你。”

林琳：“……”

林琳似乎是頭疼，深深地歎了口氣，“随你。”

*

周日，下午五點半，太陽已經開始西沉了，離高三放寒假還有兩周，路上的人已經開始讨論着假期了。

今天許星夢沒有和陸塵一起走，因為程漾提前來找她跟她說要去學校隔一條馬路的對面買奶茶，而且挺趕的，所以許星夢就把陸塵抛棄了。

不過陸塵倒沒說什麼，因為他原本也要找個借口和她分開走。

*

“星夢你快過來！這是他家今天出的新品，聯名的！”程漾在奶茶店前面瘋狂跟許星夢招手，許星夢把車停好一下子就跑了過來。

“我的天！是我最喜歡的動漫！！”許星夢一看，人都跳了起來。

“快走，趕緊進去買，現在已經這麼多人了等會還得了。”程漾拉着許星夢擠進奶茶店。

排了好一會隊總算排到了許星夢她們。

“我要一個布蕾脆脆奶芙，五分糖，常溫。”許星夢掃了一眼菜單說道。

“我要一個雲嶺茉莉白。”程漾跟着說，“我老喜歡他們家的茉莉茶了。”

“好的。”服務員點好單給她們了之後，許星夢順便問了句，“大概要等多久才能拿啊？”

服務員小姐姐朝她們抱歉地笑笑，“目前店裡面有點多人，預估可能是要等到六點鐘才能拿到呢。”

許星夢看了眼時間，才五點十九分。

兩人同服務員道過謝之後拿着單子往外走。

“六點鐘才能拿。”程漾長歎了一聲，“縮以我回家吃完個飯之後還要再來一遍？”

許星夢把單子放好，搖了搖頭，“沒辦法，誰叫它聯名到是最近最火的動漫，很多人都是來買聯名款的，美團訂單一個接着一個地響你沒聽到嗎。”

程漾又歎了口氣，去推自己的自行車，“前面就是小吃街，去買點吃的再回去吧！”

“你去買了你等會回家還吃的下飯嗎？”許星夢吐槽着，卻也是推着自行車跟程漾往小吃街騎過去。

程漾沖她笑，“我可以買了留着當宵夜——”

*

一中東門天橋底内道，林琳站在一個少有人經過的停車場。

她背着一個白色的書包站在那裡，安安靜靜地看着手機，偶爾看看周圍。

像一個打了車的人在等車。

江予年站在天橋的另外一邊，恰好遮住了身形，又能在不被注意的情況下看到林琳那邊。

林琳極淡的掃了周圍幾眼，然後在江予年站的地方停留兩秒，又收回了視線。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要幹什麼違法的事，跟毒販販毒似的。

她的藥又不是什麼三無産品。

或許，有可能也算是……

林琳擡手摸了摸鼻子。

很快她看見了陸塵，從一中大門的方向過來的。

落日餘晖的一小部分投射在校服上，男生腰杆筆直，身影颀長，一眼望去，俨然是一個意氣風發少年郎。

陸塵在林琳面前停下，站定，眉眼微垂，黑沉的瞳色沒有死氣沉沉，抛開陸塵失憶不談，這雙眼睛，有着林琳以前在天界從沒見過生機和朝氣。

到底是因為現在正處于最有活力的年紀，還是因為人。

林琳個人感覺偏向後者。

“好久不見。”

陸塵率先開了口，語氣不太濃烈，但也像是帶着懷舊的感情。

如果是按照這個世界的時間來算，那他們是有三年沒見了，算是很久沒見的老同學了，如果按照天界那邊算，應該是有百來年沒見了吧。

畢竟她當初其實都有帶過陸塵和許星夢的……

現在想想，還怪想念當初用靈藥唬這倆人的情景了。

林琳笑了笑。

“好久不見。”

在這個世界碰面的，擁有所有記憶的人，陸塵是林琳接觸的第二個。

江予年在遠處看着，身子半倚在牆上。

倏地“啧”了聲。

“怎麼沒見對我笑的這麼開心，差評。”

“江予年說你要找我拿藥，什麼藥。”林琳公事公辦地說。

陸塵給她描述了一下許星夢難受期的症狀，剛說到一半，林琳“哦——”了聲。

“江予年跟我講過，雖然我不太懂為什麼會出現這個症狀，但出現了或多或少都會與這個世界的法則有關，要不就是身體本身帶有的，有試過用靈力鎮壓嗎？”林琳說。

陸塵點了點頭，“就上個月的時候試着用了一下，這個世界靈力本就稀缺，隻能起一點抑制效果，用處不大。”

陸塵想起許星夢那會病恹恹的樣子，沒忍住皺了皺眉。

林琳把書包放到前面來背，開始往裡面翻找，“其實聽你描述的症狀而言，這個事情有點類似于以前妖族的某些詛咒。”

“詛咒？”陸塵語調忽然有些急。

林琳頭也不擡的說：“我知道你急，但你先别急。”

“你等我說完，之前妖族使用禁術之後，會在那個妖身上留下詛咒，讓它償還使用代價，而這種東西其實有時候有點類似于心魔之類的東西，藥物隻能起輔助作用……”林琳從書包裡忽然拿出一小包藥，遞給陸塵。

“妖族禁術麼？”

“但其實我覺得，真正很大的原因在于星夢失憶。”林琳認真地說，“無論是因為什麼，這個世界給許星夢下的約束其實才是最多的，某些時候，我覺得更像是兩個人格在争奪着主權。”

“我雖然失憶，但确實很容易就可以記起來，因為我隻是一個邊緣人物，你受的影響大，這些年才逐漸在天道力量弱的時候開始恢複，而江予年是闖進來的，所以壓根沒有受到影響，而許星夢卻是一觸碰就會遭遇強烈的反噬。”

“這個世界究竟是如何評判的，我們不清楚，但我想有一點，你我都知道，許星夢是一個中心點。”

陸塵的手微微攥緊。

“當然，這也是我的推測，你恢複記憶不久，知道的事情不多，所以我就順口說了一下。”

陸塵沒出聲，隻是安靜地看着林琳幾秒，而後伸手去接那包藥。

林琳卻又忽然收了一下手。

“？”

陸塵下意識挑了一下眉。

林琳笑了一下，語氣慢慢悠悠，“雖然是給星夢拿藥，但是我覺得不太公平對吧。”

陸塵沒懂：“什麼？”

“你看你前兩天把姓江的那家夥打了一頓，我這藥說給你就給你，不太好吧……”林琳看着他，拎着藥包又往回收了收。

陸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