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許星夢睜開眼的一瞬間，感覺到了頭痛欲裂到底是怎麼一個情況。

擡手的一瞬她感覺到了自己已經變回來了，腦海裡不斷得出現細小卻難以捕捉的畫面，讓她無從捕捉。

最後許星夢撈起了她那一天沒用沒剩多少電的手機。

陸塵的消息還是在最上面，已經标着99+了，剩下的是好幾個朋友發來的消息。

許星夢擡頭看了一眼手機，眼睛又閉上了。

許星夢：-.-

頭好痛……

又眯了一會之後，許星夢拿起手機看他們發的消息。

首當其沖的就是陸塵了，消息主要都是前天晚上的，沒回消息他是真的很擔心……

往下翻後面是斷斷續續的昨天和今天的消息，昨天的消息從下午三四點開始，基本每半小時一次，噢……晚上斷了一下。

今天的是前半個小時之前發來的早安。

許星夢看着陸塵發的消息，總感覺有什麼不對勁，但是又說不出來有什麼不對勁。

肯定是這兩天靈力傷腦子……

看什麼都暈暈乎乎的。

許星夢：[我沒事]

許星夢決定先安撫一下陸塵。

畢竟就她當時第二天見到的他那副模樣，她都擔心他出什麼事。

許星夢:[昨天不舒服，沒動手機，你這兩天睡得怎麼樣]

陸塵很快就應了句：[不太好]

許星夢一愣，眉眼微皺。

陸塵：[有人突然銷聲匿迹，還盼望我睡得好，誰沒良心]

許星夢心虛地咳了兩聲，找了半天甩了個表情包妄圖“萌混過關”。

手機再次震了震。

許星夢：o.-

陸塵：[吃早餐了嗎，要不要一起去吃]

許星夢：0.0！

許星夢：[等等，我洗漱一下，給我十分鐘！！！！]

陸塵看着那一串火急火燎的感歎号，輕笑出聲，繃直的肩膀終于放松下來。

他靠在窗邊敲着屏幕。

陸塵：[不急]

視線輕輕掃過對面二樓的窗戶，窗簾被緊緊拉着，但忽然又好像有疾風刮過，顫了幾下。

……

初六晚，高三牲還是準時準點六點半被拖回了學校。

晚測的鈴聲前腳剛響起，後腳趙冊人未到聲先至：“各科課代表把寒假作業全部收上來，不交的記名字，一份給我一份給各科老師，放心一定會收到我們最親切的新年‘關心’的……”

幾天未見的雲纖“嗷——”了一聲，連忙把自己每科都隻完成了一半的作業抽出來，轉頭就抓住自己命中的救星。

“夢啊，你不能對我坐視不理的，這幾個大題我就還差數沒計算了，物理還差兩個實驗題，生物救救……”

“命中救星”許星夢面無表情，反手掏出各科卷子攤在了雲纖桌子上，格外的熟練。

“麼麼麼麼，果然我的親親大寶貝就是把作業全做完了。”雲纖直接抛了個飛吻給許星夢。

在許星夢翻找着其他作業的同時，雲纖突然拎起一張答題卡。

聲音顫抖：“哦，我的寶……你……的……作文……”

許星夢拿來一看，突然發現自己兩張語文試卷的作文都忘記寫了。

震驚之餘一個擡頭，對上了趙冊幽幽的目光。

許星夢：“……”

五分鐘後，辦公室。

許星夢擡眼就跟陸塵來了個大眼瞪小眼。

許星夢一邊低頭乖巧的聽趙冊的話，一邊悄悄丢了個疑問的眼神給陸塵。

陸塵舉起他的語文試卷，他倒不是沒寫作文。

是整張沒寫。

名字那欄還有幾個歪歪扭扭像被按在地上陰暗扭曲爬行的字。

許星夢一愣，她就說怪不得剛剛前腳被叫出班級，下一秒見到趙冊直接上手把陸塵拎出來了。

許星夢忍不住想笑，但是礙于趙冊還正在訓她，硬生生把笑意拐了個彎。

趙冊剛好講完她不做作業這事，許星夢聲音剛把笑意憋回去，聲音有點抖。

“知道了，老師我一定好好寫作業沒有下次。”

許星夢乖巧擡眼，看見趙冊幽幽地看着她，下一秒手指敲了敲桌面。

“笑什麼呢。”

許星夢一下子站直，臉上不見一點笑意。

“沒有。”

“剛剛沒認真聽我講話呢，這小子長太好看了是吧。”

許星夢目光堅定，仿佛下一秒就要為國戰死沙場。

“沒有的老師，您說的話如汩汩清泉，滋潤了我的心田，您的……”

趙冊眼皮一跳，直接打斷了許星夢的話。

“我看你就是被這小子帶壞了，我剛剛叫你回去做多兩張物理試卷，下晚自習拿來給我檢查。”

許星夢一怔，張口就來：“老趙您要抛棄語文了？要搶老張的課了？”

老張是他們物理老師。

“天啊，老張真的要去過他的安逸生活了？”陸塵故作驚訝地插了句進來。

“……”

趙冊轉身一指，指着辦公室某個角落，看着陸塵，示意他自己滾過去。

陸塵無辜舉起卷子，緩緩退下。

“你語文我可以不管你，但是你的物理必須給我穩定在七十分。”

趙冊回頭跟許星夢說道，眼睛微眯，閃過一道狡黠的亮光，他忽然從抽屜裡抽出一沓物理試卷，放到了許星夢面前。

許星夢：“？”

“這個呢，是我跟老張商量了之後專門給你打印的物理試卷，分專題的，每年高考試題和大考試題，還有詳細答案，記得每天一張昂。”

許星夢：“？？？”

許星夢張嘴就想要說：“我有……”

“放心我在家的時候專門問過陸塵那小子了，你除了物理練習冊之外根本沒有物理試卷，這算是我送給你的禮物了。”

許星夢呆滞幾秒。

哈、哈、哈，好貴重的禮物……

等會。

許星夢猛然擡頭看着趙冊，眼裡裝滿了驚疑不定。

等會，在家問？

在什麼家？

網上問還是面對面問？

啊？

等等，老趙為什麼要問陸塵？？？

……

趙冊看見了許星夢滿臉茫然和無措，摸了摸下巴，在這個隻有他們三個的辦公室很認真的問了一句。

“你不知道我是陸塵的小舅？”

許星夢：“？？？？？？”

許星夢顫顫巍巍地擡起手指指了指自己，“我應該知道？”

許星夢像是瞬間被雷劈了一下，大腦都差點要宕機了。

“我還以為陸塵這小子什麼都跟你說了呢，他喜歡你這麼久不會還一點動作都沒有吧……？”

趙冊被她這一反應搞得懵了一下，很認真的反問道。

哈，哈，哈。

許星夢人麻了。

趙冊看許星夢這樣子也意識到好像是有點不對，咳了聲放過了許星夢。

“侄媳……咳星夢你先回去吧，好好做物理哈，我相信你一定能考到八十多的。”

許星夢：“……”

許星夢腦子宕機往外走，準備出了辦公室門口的時候猛的回頭看了一眼，目光幽幽地盯着被趙冊叫回來的陸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