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上下嘴唇皮一碰，懷桔卻不能随便就點頭答應。

蕭憶看着懷桔的面色，默了默，道：“我為丹修，泠山道雜、瑞樕善火，隻派我一人去也可。”

這話在理，現在還沒真正打起來，況且泠山、瑞樕少有高階丹修……隻是現下怎會安插高階丹修去前線？

“你是哪個字輩的弟子？”

“儀衡君座下十一弟子，尚未排字。”

如果可以，蕭憶并不想報出懷儀的名号，如果可以，她甯願以一介散修之名去往泠山。

懷桔想起來了，是清沐推薦的那個煉出九轉聖靈丹的弟子。無甚背景，煉丹天賦不錯，安排去前線正好，有實力戰死了也不可惜——比起那些已經傾注許多資源的前輩弟子。

“既為瑤光弟子，此行當萬萬注意。”懷桔點頭道：“你年紀小，卻有如此膽魄……難怪你師姐與我薦你。”

蕭憶想，此刻該說些場面話來結尾：“弟子自幼被瑤光收入門下，所言所行皆仗師門教誨。”

“好好，好孩子，清沐沒看錯人呐……”

蕭憶深深看了眼懷桔，沒了說客套話的心思。

瑤光水多樹也多，蕭憶在林子裡一步一步的走。一塊圓不溜秋的小石子出現在腳邊，蕭憶百無聊賴的踢着它一塊走。

小石子咕噜咕噜的走，蕭憶的心也咕噜咕噜的冒酸泡。

她想，為什麼呢？明明已經知道這是座什麼樣的山門，為什麼還會難過？清沐大抵是怕我争她的位……難怪明明同為丹修，師尊當初卻不叫她來教……可我并不想與你争，為什麼要這樣呢？

須争須搶，為名為利——有什麼意義呢？

小石頭咕噜咕噜的走遠了，蕭憶想對着所有人大喊：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做完任務就走……沒必要如此對我。

可惜蕭憶喊不出來，可惜大家不會相信。

.

仙門浩蕩，瑞雲相伴，巍峨如天門，蕭憶心中的修仙夢随它一同落在記憶深處。

蕭憶帶着腰間的儲物袋，最後看了眼這個山門，然後向東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