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可以敲了下話筒。
本來她還想講點常規的場面話,但她上輩子在這方面也沒什麼經驗,好不容易背的稿被學弟這一嗓子給瞎沒了,大腦皮層現在整個光潔得能滑滑梯。
于是隻能現編:
“……拍這部電影主要還是想要拍一個比較有趣的愛情故事。”
“有趣?可是你甚至沒有讓男女主在一起?”
“在一起的話就容易上當時的新聞頭版了吧。”哄笑,“其實有很多方面的原因錯綜在一起,大家都知道SE是做感官實驗的,那我覺得感官片的範圍其實是非常廣泛的,在一段愛情當中,能夠引起的感官體驗也可以是非常複雜的矛盾态。
“民國黃金廿年的人們其實已經可以說是現代人了,但我們回望那個時代,他們身上又有許多屬于過去的東西在牽絆着他們,介于新舊兩個時期的交彙點,身上就會自然有一種複雜的微妙之處,這種交融的狀态具有一種美感,感覺這種東西放在愛情的載體裡就會很好玩。
“還有就是,額,當時學校也要交大作業,作業要求是要有所創新,有點分身乏術,一想兩邊的要求好像完全不沖突吧,就把兩個事幹脆湊到一起,做成一個項目了。這還要感謝我的室友貝哥給的靈感。”
???
好不容易不緊張結果上了台又開始緊張的貝嘉延忽然被禍水東引,頂着滿頭問号,腿肚子不由自主地抽筋。
主持人笑容一僵,“你的意思是,《秘密》是你的學校作業?”
“這麼說有點片面,隻能說它也可以是。”
“……”
主持人一時也有點搞不清方可以是在認真的還是在搞抽象,但是台下的噓聲和口哨聲實在是連綿不絕,感覺馬上就要壓不住觀衆們追問的欲|望,連忙趕緊進入到演員互動的部分。
到這裡節奏就比較正常了,無論是鄭書秋還是趙琢都不是第一次參加首映的萌萌人,在觀衆的熱切歡呼中有禮有節地走完流程,隻是在聽到歡呼、掌聲、鎂光燈時笑容顯得更加真心。
演員有多積極主動,本身就能側面反映出作品質量。
終于等到問答環節。
這時候可不像當初開機儀式上那樣,五個問題四個方可以吃瓜,唯一有關的還是問她有沒有親自上|床的——
方可以直接被群起而攻之。
《電影評論》雜志的撰稿人問:“請問方導,設置小媽和繼子的身份設置是否在刻意誘導獵奇心理呢?”
方可以:“那可不嘛,畢竟我們原定是打算拍感官片的。”
《電影評論》:“……但是最後的宣傳落點是愛情片不是嗎?”
方可以:“難道這裡沒有愛情?”
《影視周刊》記者:“請問方導,對背德元素避重就輕,一味宣揚兩位主角的愛情,有沒有考慮到會給未成年人帶來不好的影響?”
方可以:“啊?現在18歲都不算成年了嗎?”
《影迷》專欄作家:“最後讓兩個人錯過,是不是為了避免道德批判而做出的妥協退讓,這種強行BE是否有些刻意?兩位主人公到底愛不愛對方?”
方可以:“要不然你和前面兩位打一架?”
哄笑。
方可以等笑完了一波,“第二個問題,電影拍完之後,作為導演的工作就已經結束。一切我所想說的都在電影裡可以由觀衆取用,我不該再為它做更多诠釋了。所以大家随意有什麼看法,我都歡迎。
“與其問我這個問題,不如問問高澄和白玉如他們到底愛不愛。”
觀衆頓時發出鼓噪哄鬧,齊齊喊着要兩個主演回答。
靳茜和方可以都在笑,馬上看熱鬧不嫌事大地把話筒遞到兩人嘴邊(即使鄭書秋和趙琢自己手上都有話筒)。
鄭書秋/趙琢:……
趙琢:“高澄沒什麼好說的啊,高澄肯定愛的。”
鄭書秋内心翻了個白眼,腦子裡飛速思考了一下,然後說:“我覺得,白玉如不可以愛。”
底下有個女聲忽然帶着點哭腔喊了聲:“秋秋你沒有心!”
一聽就是鄭書秋的粉絲。
大家馬上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包括鄭書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