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枋珩開始懷疑他是不是腦子有點毛病,咋就這麼執着于吃飯,您是飯桶轉世?
顧枋珩同意後立馬被沈菖銜拉到車内,兩人共同坐在後座,徒留周鐵一人坐在副駕駛。
“說起來你是怎麼解決趙家那個孩子的?我記得他一開始還過來應聘特助,因為眼神太明顯被我刷下去了,最近好像還跑分公司工作。”沈菖銜坐在車裡也在處理公務,昨天這個時辰他還在公司,現在打開車中的暖燈,借着昏暗的燈光翻閱着餘下的合同。
顧枋珩自不會說他号稱自己是總裁夫人的事情,這樣一來不是自打臉?他輕笑,靠在座椅上問:“對你追求者這麼上心?不是說基本上沒有交集嗎?”
“畢竟給我惹出很多麻煩。”沈菖銜平心回答。
“再多麻煩也是我去處理的!”周鐵在前座憤慨,扭頭撞到擋闆吃痛地捂住本就有些塌的鼻子,“你是不知道這個人有多渣,别看他平時看起來很誠實,實際上...”
沈菖銜手一頓,沉聲說:“周鐵。”
周鐵立馬噤聲,他想說顧枋珩就是個赤裸裸的渣男,先前因為一時話多給别人一種他喜歡我的錯覺,導緻自己工作量爆升,一肚子苦水沒得倒,直接委屈巴巴地扣手手。
沈菖銜翹着腿,食指有節奏地叩着紙張,像是不在意随口一說道:“你該下車了,不要忘記給你的任務。”
在周鐵下車後沈菖銜還怕這人搞忘,短信通知他務必今天晚上辦成,順便提醒獎金的事情。
而那條信息的上面赫然是——
【我需要你晚上帶着一批人把一樓的餐廳鑿通,裝修可以之後弄但是牆要鑿開】
【一樓那間靠窗的房間改成主卧,在我們回來之前】
顧枋珩探着腦袋在窗口和沈菖銜的動作之間來來回回,他弄不明白這兩人在打什麼小算盤,和腦内的系統争論不休,沒過多久就到了目的地。
目的地的餐廳以車程計算也就六七公裡遠,典雅的餐廳從店門口就可以發現與其他酒店不一樣的裝潢,吸引絡繹不絕來此地吃特色美食的人。
沈菖銜輕車熟路地走到二樓,來來回回上去詢問的服務生态度一個比一個恭敬,明明是寒冬,滿是中式風格的餐廳裡飄散着陣陣荷花的清香。
顧枋珩正坐在對面,瞅半天都沒有看見菜單,沒過多久陸續有食品呈上來,定眼一看發現幾乎都是自己喜歡的。
麻婆豆腐、水煮魚、麻圓、番茄炒雞蛋...口味不一但菜色全是平日裡愛吃的,顧枋珩喉頭下意識吞咽一聲,擡眸瞧見沈菖銜在和服務員交談着什麼。
沈菖銜頭向後傾,嘴巴是在和身側人講個不停,但似有似無的視線明顯落在顧枋珩身上,他左手因為室内燥熱的空氣扭開最上邊的紐扣,引得旁人低聲尖叫。
“怎麼了?你在看什麼。”沈菖銜挽起袖口問道。
顧枋珩撇嘴,估摸這人早就習慣周圍人的尖叫聲現在已經免疫,他攤攤手回答道:“沒有,倒是你怎麼準備好的菜都是我愛吃的。”
提前準備好食物可以理解,但這菜色怎麼會恰恰是自己愛吃的?況且沈菖銜讨厭吃辣味不假,硬要說口味相同也說不通...總不會這散發着麻辣香味的豆腐其實是甜的吧?
顧枋珩想到這種可能渾身抖了抖,還真有點服氣。
“我想觀察你平時吃飯和普通人有什麼不同。”沈菖銜自然答道,收斂的視線落在茶幾上。一瞬間就有兩三個腳步走來,但卻被主管攔下把他們隔得遠遠的。
“所以?”顧枋珩挑眉問,他很想說自己就一個正常人,和那些都市奇聞八杆子不着,沒必要煞費苦心研究。
沈菖銜抿一口熱茶,理所當然地說道:“那我肯定要觀察你吃飯,這些菜大多都是你在食堂點的,當然你還想點的話在桌子底下的抽屜裡有菜單。”
這是什麼奇怪的發言?這已經是癡漢行為了吧?最關鍵是這面癱臉竟然如此淡定,更奇怪的是顧枋珩吃飯時完全感受不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
顧枋珩怔神,他漫不經心地擺放好餐具,擡頭與對方視線完全交彙,好笑地問:“你這麼好奇這類東西,為什麼不幹脆投資個非科學研究的項目?”
說不定還可以研究出什麼非人類生物呢!
“世界無奇不有,本就有很多人類暫時無法了解的生物、事件,我對此興趣不是特别大。”沈菖銜一本正經地說,他繼續補充把顧枋珩的“那你”的音給壓下去。
“但是我是對你這個人感興趣,你為何而來,想做什麼,你又可以做到什麼。”
“你自己送上來的不是嗎?一開始的酒吧也是因為疑似有我的消息才會去的吧。”
顧枋珩忽然明白,為什麼有時候會讨厭沈菖銜了。
因為那看似波瀾不驚的外表,底下的心思卻揣的比誰都明白,無論是他卓越的思考能力還是龐大的消息網,一切的一切都被他無形的掌控着,這種壓力感籠罩在二人交談的上空,令人有種自身是獵物,被獵人鎖定的錯覺。
“你就這麼想知道?”顧枋珩冷笑一聲,他沒有特異功能也沒有上天遁地的本事,也僅僅是在對面這人危險到來之前可以提前知道。
沈菖銜緩緩點頭,“當然,我一直很想知道。”
沈菖銜的人生又太多太多簡單的題目,他想尋找難題,他想找尋樂趣,這麼多年來,還是他第一次對一件事,對一個人懷揣如此大的興趣,恨不得把面前人關起來好好盤問一番。
“要不你直接說我們的計劃和原因吧,這樣任務目标也好配合。”系統一直對沈菖銜唯唯諾諾,此時也忘記第一個世界反複提醒的事情,催促顧枋珩趕快告知對方。
料到這人可能也知道欠款的事情,原身被騙說不定也清楚,顧枋珩裝作毫不緊張的樣子端起茶杯,已經散去熱量的茶水喝入口中有種清涼的感覺,他摩挲着杯柄,慢慢說道:“其實,你命不久矣,而我,可以救你的命。”
在對方明顯收縮瞳孔的動作下,顧枋珩愉悅地笑起來,他可不會說出你死的話我的命也會沒有這類捆綁的話,他不甘心與這人做一條船上的螞蚱,他要用語言、行動告知對方——
誰才是真正的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