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笛風抱着幾卷書卷走在學院的走廊裡,哼着往日娴熟的調子,一下一下的敲着書卷的一塊玉闆。
這時,他在一個門前停了下來撫摸着門想起昨日那個人故作不耐煩擺手的樣子輕輕歎了口氣 ,手撫摸一下袖中的錦盒,微微一笑後回頭,一時間想起那人熟睡的模樣,歪頭竟是忘了自己要幹什麼。
等一旁的鐘聲輕輕的敲了幾下他緩過神,将門推開那一瞬間他傻眼了。
他知道鳳鸾班亂,也提前做了準備,可這亂的程度還是他未能預料的。
隻見教室裡互相穿梭着,好似調皮的猴子一般在書案和坐墊上上蹿下跳,在教室的左側有一群人在大聲的聊着新出的八卦,右側有一旁的女生在哈哈大笑,在看見笛風時又齊齊轉過來激動的喊道:“千燈公子!……”
一語未了,笛風猛的一下停止了剛剛的思緒,微微的頓了一下,緩緩歎了一下氣。
“早知道就昨晚多問問他了……”他自言自語着。
這時有一個黃色的壇子向他撲過來,一把抱住他,将頭在他的衣服上蹭蹭假假的哭喊道:“二哥啊,你終于回來了啊啊啊,你可走了三十三年了,想死我了……”
被抱住的笛風一時間愣了一下,随後将那人推了推,故作有些嫌棄的道:“起開,你個酸菜。”
“嗯?二哥啊,你你你你不愛我了……”
說着他便假裝用手去拭眼角本不存在的淚水,大叫道。
笛風無奈搖了一下頭,瞥臉繞了過去,将一旁的酸菜丢在門邊,獨自一人走了進去,本以為一切可以安靜,誰知他剛剛進去不到幾秒鐘下面的人就亂成了一團。
那些人紛紛在那裡招手大喊着,還讓笛風坐她們旁邊。笛風瞟了一眼,輕歎一聲,往西面走到一個二排的靠窗位緩緩坐下,手托着腮呆呆的看着天空。
教室内的吵聲好容易平靜了下來,不過一會兒有熱火朝天的聊去來使得在門口背樂譜的灀卿吓得停了下來,随之着他手中的書一同落在地上,那書本與地面相互碰撞的聲音使看天的笛風猛的回過神,猛的坐直了身子,想要去看。
這時,門開了,灀卿慢慢悠悠的進來,他一邊走一邊想着昨晚的事,那晚他一直想要一個比較鬧一點的班,最好是能特别好相處的,這樣學習也不累,後來笛風就把他弄到了狐族最亂的鳳鸾班。
此班與龍翔班同為重點班,但唯一不同的是龍翔班的紀律,說好聽那叫規矩,不好聽就是死氣沉沉,一群死屍,相反鳳卵班就是朝氣蓬勃,擁有着一群神仙大佬,這不,灀卿一進門就艹了。
隻見有幾個女生齊齊的叫着“白衣”,最後一排的一個人看見他便要湊上去,他手拿着幾條魚,甩兩下道:“公子,你買魚嗎?”
這時有一個人将他的魚搶走,在鼻子前嗅了一下,歪頭瞥臉嫌棄道:“如飛,你這魚都臭了,切。”說罷便扔給他,那人接了魚,憤憤的看着,把魚舉起來向那人砸去說:“好你個郭郎,你竟敢嫌棄我的魚,别跑,看我不打死你……”随後還追着他滿教室跑,灀卿盯他們看了一會兒,自己歪頭給那些女生們打了招呼,看見一旁注意他的笛風微微一笑,随後跑到他旁邊坐下,随意的往旁邊湊了一下,擡手戳一下笛風托腮的手背,随後湊到他面前歪頭道:“沒人陪你呀,那我來陪你呀!”
原本坐在笛風後面的酸菜剛剛回來就聽到,他不屑,覺着二哥不會理他。可下一秒他差點吓得想死屍一樣一頭扣在桌子上。
聞言後,笛風會心一笑,放下手偷偷的想要撫上他的肩,随後卻停在半空中,好一會兒,他放下手,随意說了一句:“等你啊……”
“嗯?這麼好嗎?”
“嗯……”
一旁的酸菜瞬間覺得沒愛了,他微微擡起頭,看着笑談的兩位人,一搖頭撞上了一旁的棕紅柱子,吵醒了旁邊睡覺的人,他一手揉着眼睛,一手高高舉起伸了個懶腰。随後睜眼看着對面的人道:“你誰啊?”
一語未了,酸菜吓得回過神,轉過去手摸着剛剛撞到的地方,驚訝的指着他道:“你怎麼在這兒?”
一旁的人還微微動了一下頭,皺眉道:“我不是一直在這麼……”
這時酸菜才微微有點映象,沒等他完全回憶起來,那人伸出手拍了一下他,一手放在胸口,眯眼笑道:“你好,我叫秦素茶,你呢……”
不等人回答,他又說:
“還有,我喜歡睡覺,喜歡吃,你呢?”
一語未了,酸菜頓了一下,随後壓低了聲音道:“記着我叫顔船财,是顔,船,财……”
他一邊說,一邊反複重複了好幾遍那個名字,好像很害怕别人叫成酸菜,不過,他的擔心是對的,因為已經有很多人這樣叫他了……
素茶看着那人一遍遍的強調着自己的名字,無奈的打了個哈欠,轉身又到頭睡了,迷迷糊糊的他聽見酸菜回答了那兩個問題。
他不喜歡睡覺,但不一定不會睡。
不喜歡吃,但不一定不會吃。
等着時間慢慢溜走,門被人打開,進來了一個拿着書卷的人,他看起來不怎麼嚴厲卻是硬生生的把自己裝的跟個老虎似的闆着臉,好像這群學生個個都欠了他幾萬兩銀子似的……
他本以為這樣能吓着這幫調皮搗蛋鬼,可他萬萬沒想到所謂的鳳卵班對于此等先生是抗拒,從心底裡抗拒。
作為學院最鬧的班級,他們有着令人羨慕的成績,也有着令人窒息的班風,對于他們來說一切的一切都盡握掌心,不需要更嚴的先生,隻需要更狠的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