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祝伶舟下意識就要扒拉箱子 ,看看裡面是不是都是傅暻元的牌子。
溫祈拉了他一把,祝伶舟一下清醒過來,沖着拿箱子的工作人員一笑:“謝謝。”
導演示意他向攝像機展示一下手裡的牌子,祝伶舟連忙壓下心頭的情緒,讓自己看上去平和自然,微笑着将牌子轉向攝影機。
祝伶舟是直接在箱子裡面看完就展示的,溫祈坐在他旁邊,也從箱子的洞裡看到了牌子上的字。而肖宵和傅暻元不明所以,都伸長了脖子看結果。
導演滿意一笑:“那麼我們的本次的房間就分好了,小祝老師和小傅老師一間,肖宵老師和溫祈老師一間。”
傅暻元脖子一下僵住,視線從牌子上轉到祝伶舟身上,想觀察祝伶舟的反應。
而彼時祝伶舟正在和溫祈對視。
傅暻元立刻不滿地輕咳一聲,将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然後收到了來自祝伶舟的尴尬一笑。
……?
靠,這什麼鬼反應啊!
到底是願意還是不願意啊?
“好了老師們,今天就不給大家安排任務了。我們明早八點依舊在這裡集合,準備在霧都的第一次試營業,希望大家有一個愉快的晚上~”導演留下一句話就喊了停。
大堂人影來來回回,攝影老師将固定機位安排好後也開始回房間休息,睡覺的睡覺,點外賣的點外賣。
肖宵的助理已經上來幫他搬運行李,高大的男人一手一個,跟着肖宵的指示一起上了樓。
溫祈正呲牙咧嘴地努力拖着他巨大的行李箱,祝伶舟餘光掃到,正打算過去幫幫他。
“小舟哥。”月亮過來了,将祝伶舟挂在旁邊的包遞給他,接着就準備拎箱子。
祝伶舟伸手攔了一下:“不用,我自己拿上去就好。”他一個大男人怎麼能讓女孩子幫他搬行李箱。
“哦,好。”月亮送完包就轉身走了,路過樓梯看見艱難的溫祈,順手幫他托住箱子,兩人合力搬了上去。
這樣一來,祝伶舟也不需要去了。他扶了一下包包的肩帶,剛準備把自己的箱子提起來,把手上伸來了另一隻手,提起箱子就往前走。
“诶,我不用。”祝伶舟朝他說道,傅暻元頭也沒回,三步并作兩步消失在樓梯拐角。
見人沒影了,祝伶舟慢慢跟了上去。
他看不懂傅暻元現在的意圖,卻不由自主又想起從前。
不管是出道前後,每逢外務,他們作為單數團總會訂到不對數的套間。祝伶舟作為哥哥,習慣性地留在後頭補剩下的空餘,直到傅暻元加入後,變成他拿着兩個人的箱子風風火火搶雙人間。
其實按照他們倆的人氣,完全可以給公司提要求訂單人間了,但傅暻元偏偏喜歡和他黏在一起,祝伶舟也縱容着、享受着他的親近。
隻是後來發生了那些事,讓這份親密戛然而止。從那之後祝伶舟恢複了随遇而安的補位,傅暻元則固執地住起了單間,像要徹底斬斷某種習慣。
沒想到他們竟還能有住在一起的機會。
從看到結果起,祝伶舟心頭便浮着一團亂麻,可此刻,他突然豁然開朗。
明明在椰城的時候就已經被打破了所謂的安全距離,任何意義上的,那些企圖保持相安無事的回避計劃,完全沒有任何見效。既然這樣,何必像個膽小鬼,畫地為牢?
從小到大他跨過那麼多道坎,隻一個傅暻元,有什麼可怕的呢?
如果真的有命運在作弄他們,怎麼躲也不可能躲掉。
祝伶舟拽了下包肩帶,加快腳步上了樓。
房間裡傅暻元放下兩個人的行李,微微側過頭勘探祝伶舟有沒有趕緊跟上來。他正準備着好好質問人一番,為什麼背着他跟肖宵出去吃飯。
祝伶舟慢悠悠進了房間,傅暻元手臂一展就把門關上了。關上門後他也沒有把手收回,祝伶舟就這樣被圈在臂彎裡,空間極小。
“幹嘛呀。”祝伶舟推了推他的手臂,想不通這家夥怎麼現在這麼愛動手動腳的。這種強勢的動作習慣跟以前黏黏糊糊的求抱抱風格相去甚遠,他不由得發散思維,國外的空氣裡都摻和了些什麼呀?
“你不是說你沒時間嗎?”傅暻元看起來氣鼓鼓的,一臉興師問罪。
祝伶舟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
“我之前說要去你家幫你試菜,你說沒空,結果轉頭就跟肖宵一起出去吃飯!”傅暻元忿忿不平。
祝伶舟食指抵着傅暻元的額頭,把人怼開了點距離:“我是沒空啊,是肖宵也在帝都影城有工作,我們趁午休一起吃了個食堂而已。”
傅暻元毛一下子就順了:“真的?”
“真的啊。”祝伶舟納悶地看他一看,“我騙你幹嘛。”
“那就行。”傅暻元自顧自地又樂呵起來,他抱起手臂,“我還以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