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止如此呢,聽聞這蕭大将軍的少爺,模樣一表人才的,可是風流成性,終歸不是良配啊。皇上給公主配這樣的人,這不就是折辱了公主的嘛?”小丫鬟也道不平,可是她沒想到自己話音剛落,朝瑤公主就要出去。
“您去哪裡啊,公主?”
“去找父皇,推了這門婚事。”
一把年紀的皇上也不容易,他看着在自己面前泫然欲泣的公主,他歎了口氣:“雲淑啊,你在朕的面前哭,是有什麼不滿嗎?”
“父皇,你可聽聞那蕭大将軍的兒子,可是經常去煙柳之地的人,那樣的人,我怎麼能嫁給他呢?”
“雲淑啊,蕭時晏那孩子朕見過的,他當初跟着他父親上戰場回來領功勞的時候意氣風發,朕就知道這孩子将來是一個很厲害的人物,朕從來都不會看錯人,看走眼。你要相信朕,朕是給你找了一個很好很好的人。”
皇上看着自己的這個女兒,朝瑤公主出生之時,她的生母還是皇上最寵愛的貴妃,生出了這樣美麗的公主,皇上很是喜歡。從來都是生了皇子,才能夠得到皇上賜名的殊榮,可是朝瑤公主卻因為她的娘親,得到了皇上的喜愛,賜名為雲淑,還封号了朝瑤公主,這是前所未有的殊榮,朝中無人敢反對。
可是後來,朝瑤公主的生母病逝,慢慢的皇上好像就不大寵愛這位朝瑤公主了,大勢已去,現在人們知道的朝瑤公主,不過是個皇上需要的時候就要利用的子女罷了。
尤其是皇上未能應允松口,讓旁人更明白朝瑤公主已經不再是那個風光無限的公主了,這麼些年來,逐漸嬌縱的朝瑤公主不過是在最後的掙紮,你看皇上不也是要把她從皇宮中丢出去了嗎?
求不動,陸雲淑從殿内出來,心已經涼透了。她擡起頭看着天上的藍天白雲,她想如果自己的娘親還在的話,或許還有人能夠為她做主的,可是她現在孤身一人在宮中,沒有誰能夠真正明白她的心。
“回宮吧,公主,皇上方才說,若是公主您真的不喜歡,那就為您安排一場相看。皇上也不是沒松口的,您别氣餒。”
是啊,還有一場相看,或許事情還有轉機。到那時候,陸雲淑一定要和那不識好歹的蕭大将軍的兒子說明白了,這場婚事不是他蕭家的人不想要娶,而是她不要嫁,她還要告訴蕭時晏,她還要告訴全天下,是她沒看上蕭時晏,而不是蕭時晏要來挑剔她。
回宮的路上,陸雲淑的氣才算有些消散了,可是偏偏這時候有人上來找她的不痛快。她的宮門口前聚集了許多的小奴才,幫忙擡着許多箱的寶物,正要去她宮中呢。這些小奴才是誰的人,陸雲淑知道,這是她的好皇兄,太子陸雲逸的手下。
她和陸雲逸并不是很要好,從小的時候這位小心眼的兄長并不是很喜歡自己,陸雲淑聽到陸雲逸的名字都覺得惡心的。她叫住了忙碌的人,冷着眸色問他們:“誰讓你們來的,這些都是什麼東西?”
“是太子讓我們來的,說是聽到了您要下嫁驸馬的好消息,讓我們送來賀禮的。”
陸雲淑鼻孔出氣,冷笑着:“我說呢,皇兄什麼時候有這麼好心,能夠把好東西都往我屋中送來呢。感情是知道了我要離開這宮中了,這宮中以後就是他的了,才這樣好心的吧。”
“公主,您不能這樣說話的。”
“會被人落下把柄嗎?”陸雲淑自嘲地笑着,“橫豎我都要被人攆出宮去了,我怕什麼?”她自己走進了屋子裡,在快要邁過門檻的時候,她轉過身來,對着宮外的小奴才說道,“把這些我看不上的東西,都給我扔出去。”
“本公主,才不稀罕。”
這些金銀财寶和那個什麼蕭時晏,有什麼好的,她都看不上。
---
有小奴才來報太子,朝瑤公主把太子送的東西丢了出去。小奴才特意害怕傷了太子的面子,委婉地幫着朝瑤公主開脫:“也許是那些玩意兒并不是朝瑤公主喜歡的,所以公主才扔掉的,并不是因為和您不和。”
太子陸雲逸正在澆花,他聽聞這話也沒擡頭,仍然專心在他的花花草草上。隻是他擺弄着手中的水壺多噴灑了些水花出來,洩露了他心中的波瀾。
“那哪裡是她不喜歡,隻不過是因為是我送的罷了。”陸雲逸把手中的水壺交給身邊的小丫鬟,他輕輕将花草中沒有用的葉子捏下來,甚至都沒有用剪子。身邊的小丫鬟都吓到了,連忙把手中的剪子呈上去,可是陸雲逸沒要。
陸雲逸說:“也罷,不過是沒有用的枝葉,輕而易舉的,哪裡需要大費周章用上剪子。”
他用手就足夠鏟除了,花草如此,人也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