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時晏嚴厲地說道:“别動,讓我檢查檢查。”
好在隻是輕微的撞傷,隻需要好好敷藥,不留下疤痕即可。玉露接過連夜趕來的太醫的藥膏,颔首叩謝。她将藥膏遞給了蕭時晏,自己乖乖退下。
蕭時晏接過了藥膏,自然坐在了床緣,他的手才要抓住陸雲淑的腳踝,想要讓陸雲淑的腳踝放在自己的腿上,他好幫忙上藥,可是陸雲淑卻縮了回去。
陸雲淑赧然得有些異常,蕭時晏隻當是陸雲淑不想要讓自己碰,他低着頭,将藥膏放在了床頭,淡淡笑道:“公主等下記得讓玉露來上藥,每日都需要換藥的,要記得。”
“蕭時晏,你深夜來我這裡做什麼?”陸雲淑察覺到蕭時晏有些失落,她也不是這個意思,便與他說話。
“本來是想看公主睡沒睡下,可是剛來就聽到裡頭的動靜,臣怕公主有危險,便忘了身份,闖了進來,公主還莫怪罪。”
“無事,是我不小心。”陸雲淑心放下去了些,原來蕭時晏是才剛過來的,那麼方才果真是她自己的夢了。她和蕭時晏并未有夢中那樣親密,還好,她還是最尊貴的公主。
她對蕭時晏道:“這樣晚了,驸馬也早些回屋睡吧,我也要睡下了。”
蕭時晏站起身來,依舊是那副恭敬的模樣,仿佛白日裡,抓住陸雲淑手腕的不是他,看着沐浴的公主那樣大膽的人不是他。陸雲淑看着蕭時晏的這副模樣,心中又想起此事,她立刻高聲喊了玉露進來,背過身去不再看向蕭時晏。
玉露進來的時候與蕭時晏打了個照面,她以為驸馬和公主今日能夠同寝,可是驸馬隻是交代她要為公主上藥。
這驸馬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到現在還沒有上藥的?
玉露看了一眼背對着的公主,輕輕拿起藥膏,坐在床邊,為公主上藥。手法輕柔,不像是男子,陸雲淑這才轉過身來,見是玉露,這才松了一口氣。
“公主方才怎麼了,也不是做噩夢,怎麼還到了地上呢?”玉露覺得此事有些不對勁,想要問詢,可是公主卻怎麼都不肯說。
既然公主不肯說,那麼她也就不再問,她說:“我看驸馬剛才那樣緊張公主,其實驸馬也是有些喜歡公主的。”
既然都有些喜歡,那麼未必不能好好過日子的。
這話陸雲淑悄悄聽了進去,但也隻是聽了進去。她滿腦子都是自己剛才做的夢,她歎了口氣,對玉露道:“等明日,把我床頭那些話本子,全都丢出去吧,我不想要看了。”
“是話本子沒趣兒?”玉露問,“怎麼忽然要把這些丢出去?”
“是話本子寫得太輕浮了,這樣不好。”陸雲淑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想要讓那些畫面,從自己的腦海中丢出去。
“對了,玉露,剛才驸馬真的是從外面來我的屋子的嗎?”陸雲淑仍然不相信自己能做那樣的夢,她心存僥幸,幻想其他的可能。
“驸馬就是從外頭來的呀,怎麼了公主?”玉露被公主這一問問住了,她頓了頓,回答了公主的話。
“哦,那沒事了。”陸雲淑有些垂頭喪氣道,原來真的是她自己做了夢,折辱欺負了驸馬。
她甚至還在夢中,抓着蕭時晏的衣領親,這成何體統,真是有辱斯文。
但是,這樣的夢,還真是不錯。
——
蕭時晏回到自己的屋中,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成影。成影很是擔憂,看見蕭時晏回來了,立刻上前:“驸馬,您去哪裡了,怎麼這樣晚才回來?”
“哦我去看望公主了,不打緊。”
“可是您去了有些小半個時辰了,怎麼這樣久?”
也沒有多久吧,蕭時晏擡起手,撫摸着自己的唇,低着頭笑意十分。他心情很好,拍了拍成影的肩膀:“不過是我路上貪玩,遇到了一隻小貓,和她玩了玩。”
“你也早些睡吧。”
成影看着雀躍進屋的驸馬,撓了撓頭,公主府哪裡有什麼貓啊,他日日巡邏從未看過的。